「江先生,您看起来似乎是有些急切呀?
要我说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呢,大家也都是老朋友了,没必要一见面就打生打死的吧?
不如咱们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如何?
你看这阳光这么好,大家坐下来,喝口茶,有什么误会一谈不就解开了吗?」
此时楚医生……不,确切来说是大魇化身,它就这么站在门口位置,双手插兜,笑意盈盈的对江祈年说到。
闻言,江祈年不禁讥笑了一声,他看着眼前的大魇,只感觉浑身上下充满了使不完的力量,唯一想做的事情便是将这只畜生撕成碎片。
「可别了,你和你这只畜生可没什么好聊的,不过你既然都选择出现在我面前了,那为什么还要顶着别人的脸呢?」
可随即,江祈年便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来,只见他好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而后就继续说道:
「哎呦,你看我这记性。
你这只畜生貌似就没有自己的脸呢,不过想想也对,一个喜欢躲在暗中偷窥的老鼠还要什么脸,反正就是没没脸没皮的,用谁的脸不都一样?」
如今大魇伪装成了楚医生,但楚医生绝对不是大魇。
这家精神病院再怎么说也是另一个自己的老巢,而楚医生又是另一个自己的亲信。
所以这平行世界的自己要是真把大魇当成了亲信并且还未察觉,那江祈年觉得他们也没什么合作的必要了。
因此真正的楚医生应该是被囚禁在了某处地方,被杀死的可能性不大,毕竟大魇也是害怕暴露身份的,一旦轻易杀死另一个自己的亲信,那么就很难不被察觉到。
那大魇在听了江祈年的话之后只是笑了笑,倒也没恼。
「哎呀呀,江先生这牙尖嘴利的我可是说不过您,不过要是骂我能让您心情好那您就随便骂呗。
就按您的话来说,我这没脸没皮的哪里还在乎这些?
所以呀,正是因为这样,咱们才更应该坐下来聊一聊。
这一晃都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了,江先生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人宰割的少年了啊。
当初你刚从椿城逃出来的时候也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罢了,如今居然都成长到了连我都有些畏惧的程度。
唉,真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呀。
你说说你这一直记恨着我有什么用呢,说到底这件事也不怪我,我也不过是给那些高高在上的神老爷打工的罢了。
就为了杀你,结果你没死,却连累的整座城都给遭了殃,这事儿弄得我心里怪过意不去的。
不如这样吧,我们先离开这儿,然后找个地方下馆子去!
办了这么多亏心事儿我这心里也不是滋味儿,所以就当是我给你赔罪了,你我二人把酒言欢,顺便我再和您说道说道您的那些亲朋好友,难道您就不想知道他们在死前经历了什么?或者是说了些什么?
唉,造孽啊,不过江先生您也得往前看才行,这世上哪有不散的宴席?
人嘛,都是要向前走的!!」
听到大魇这么说之后,江祈年情不自禁的眯起了眼睛,那眼神如同是在打量一个死人似的,心中也是在琢磨着如何将大魇杀死。
要是说他不生气那是假的,仇人就在眼前,而且还敢用开玩笑的语气去调侃其所犯下的罪行,恐怕若是换一个人过来早就愤怒的直接爆粗口了。
但江祈年没有。
他知道大魇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无非是想扰乱他的心智,让他的理性完被愤怒所淹没,彻底失控。
可问题是并非是所有的愤怒都能让人获得强大的力量,事实恰恰相
反,在面对大魇这种最擅长于蛊惑人心编织梦境的妖物来说,一旦失去了理智,那么下场就是被其耍的团团转,最后被玩的连尸体都不剩。
即便是心中早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可是他也不能在脸上表现出一丝一毫的跟怒来。
没有实力的愤怒是毫无意义的。
江祈年很生气,可他知道现在唯有将其杀死才是最有意义的事情,一旦被愤怒冲昏了头脑,那无疑是落入了大魇的圈套之中,最终只能是任人宰割,平白无故的送人头。
他深知在战斗中理智的重要性,因此在大魇说完之后,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而后竟是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见他不怒反笑,大魇却是感到有些出乎意料。
毕竟在大魇的认知中,自己在对方面前故意提起那些被杀害的亲人,并且还是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基本上没有人能忍受得住这样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