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我担心贸然行动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虽说大魇给出的情报是江祈年濒死,天鬼重伤。
可那应初梅的实力还未被消耗,而且若是有一名强大的术士在,那江祈年就算是濒死恐怕也能被其给救回来。
所以我觉得………」
「够了!!」
甲子忽然暴喝一声。
「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崽子而已,别说有一个重伤,就算他二人皆处于巅峰状态,我也照杀不误!」
此刻甲子的面容变得十分扭曲,在他说话的时候,双拳紧握,捏的关节泛白,咯吱作响。
他从一出生开始就被誉为天才,不仅有强大的修炼者为他指导修行,甚至还能经常前往神明坐化之地接受传承,洗涤自身血脉。
对于一名神灵的信徒来说,这足以称得上是无上殊荣,也是每一位神侍都梦寐以求的事情。
他是伴随神明左右的存在,将来更是踏足世间巅峰的绝世天骄,这世界上的任何天才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同境界之人就应该被他踩在脚下抬不起头来!!
可这一切的一切,都在遇到程载游等人时被打破了。
那个男人强大到令人绝望,不仅杀死了他的师妹,就连他都差点儿被留在那里!!
他愤恨,他不甘,他本应是睥睨天下的天骄,又怎么可能被气象局的乌合之众压过一头?
从小就顺风顺水的甲子,在经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失败之后,心境便开始扭曲起来,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输给程载游几人,因此他将这一切怒火都撒在了江祈年与应初梅二人身上。
他听说过江祈年被誉为年轻一代第一人,但他对此非常不屑一顾,什么年轻一代第一人,什么天之骄子,这本应该是属于他的才对!!
所以他要用最残忍的方式杀死江祈年二人,借此来昭告天下,他甲子才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与他同时代的所有天骄都只能仰望他!!
眼见着甲子已经陷入癫狂,楚婴也是悄悄叹了一口气。
上面的人之所以将他和甲子安排在一起行动,就是为了在甲子陷入偏执时能有人拉他一把。
可事实证明这样做是毫无意义的。
甲子向来不可一世,虽说心胸狭隘,可实力却是实打实的强悍至极,真要认准了某件事,几乎没什么人能劝的住他。
楚婴亦是如此,他可不会冒着被砍头的风险去劝说甲子,真惹急了对方,自己这条小命恐怕也得交代在这儿了。
于是他在思考了一会儿后,便对着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
虽说他惜命,可既然有任务在身,那他要是对甲子的行为视而不见也不行,上面的人可不会管这么多弯弯道道,他们只会觉得自己疏忽职守,降罪自己。
随便找个人去传信,就说甲子不听劝告,肆意妄为,他们自然是有的头疼,反正事情经过已经告诉了他们,剩下的也就不关自己事了。
想到这儿,楚婴也是对着甲子继续问道:
「那……大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朝着那二人离开的方
向继续追吗?」
「不,当然不是了。」
这个回答让楚婴始料未及,他忽然就愣在了原地,本以为局势会向着最坏的方向发展,却没想到甲子居然给出这样一个答案。
可不还等楚婴开口询问,甲子便自顾自的解释起来:
「那两人跑的比兔子还快,我可不会自降身份跟在他们屁股后头去追,既然他们想跑,那我就逼他们现身!」
忽然间,楚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大人您的意思是………」
「没错,那大魇不是将江祈年的亲人都诅咒成了怪物吗?
而且根据最新情报来看,那只怪物貌似就被封印在靠近城边的街道上,因此我们不如将那只怪物掌握在自己手中。
虽说已经变成了恶鬼,可江祈年仍旧是狠不下心来杀他们不是吗?
由此可见,那个毛头小子还是顾及亲情的,既然他舍得将其杀死,就代表着他有弱点,而有弱点的人是最好对付的。」
闻言,楚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甲子倒还没有被愤怒蒙蔽了双眼,虽说仍旧是追杀江祈年,可这样一来总比傻乎乎的直接冲上去要好上不少。
唯一需要考虑的问题就是可能因此会激怒江祈年,但眼下也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其实上面的意思是不要将江祈年逼入绝境,慢慢消耗,不断消磨对方的精神意志,然后趁机缩小包围圈,等到江祈年二人被消耗的差不多了之后再由神境出手将其生擒。
有着江祈年这一筹码在,针对于气象局的战争赢面可就很大了。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林南枝有多么宝贝着江祈年,甚至还有小道消息说,林南枝准备将江祈年当作下一任继承人来培养。
活着的江祈年可比死了的江祈年作用要大得多。
正这么想着,楚婴也是跟着甲子向那怪物被封印的地方赶去。
按理来说这一计划不会造成最糟糕的局面,可不知道为什么,楚婴心中总有一种不妙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