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事情的发生如谢正容而言便是无法预料的变故,但分明不该是这样的啊。
那些门派的修士分明已经被妖兽邪鬼强压的喘不过气,为方暮舟护法的宋煊也在妖兽的次次群起围攻之下、尽显颓势,方暮舟如今也不过强弩之末,如此,他谢正容又怎会输?
但无论事愈发稀薄的邪气,还是倾盆之势渐小的血雨,亦或是仿佛断了与鬼门的联系而灵力越发变弱的妖兽,无一不在证明,方暮舟竟当真快要修补好了鬼门?
谢正容仰面去寻那霜色依旧的身影。
暗色阴霾遮挡下,那身影不甚清晰,但几乎刺眼的霜色灵芒却不断挥发着强盛骇人的力量,仿佛无穷无尽一般,谢正容也不得不惊颤不已。
他方暮舟竟当真有这般恐怖至极的力量?原来真的是自己小看了他吗?
谢正容这般想着,最后却也只能暗暗在心中宽慰着自己。
纵使方暮舟当真有那般强大的力量,但无论是谁,站在鬼门附近只有几步的距离下持续了一个时辰有余,身体必定都是难以承受得起的,因此,他方暮舟必定亦是痛极强撑罢了。
“方暮舟,你当真以为你能次次都得偿所愿吗?”谢正容气愤至极,仿佛嚼碎了牙齿含着血肉吞下一般,咬牙切齿地质问道。
嘶哑却尖利的声音响彻原野,众人皆不由心中惊颤,纵使宋煊也不例外,但却唯独只有方暮舟一人并未有丝毫的反应,只仍自顾地紧盯着其上已有了闭合之势的裂口,依据本能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谢正容见其许久未有反应,更是气愤难耐的不住战栗,“好!方暮舟,你即决意要护天下人,那便用你这宝贝徒弟的性命来做交换吧,也是给你下地狱的路上寻个伴!”
方暮舟耳鸣不断,只知晓周围异常的嘈杂纷乱,却根本无法辨识清楚任何话语,也不知出自何人之口,便是如何都不会遂了谢正容的愿。
谢正容当即便腾空而起,手中未持任何近武,径直朝向宋煊所在之处袭去。
宋煊刚刚击退了一波妖兽,尚未及喘息,背后便突然遇袭,肩脊生生接下了谢正容的一记掌风,筋骨仿佛应声断裂一般剧痛不已。
宋煊向前踉跄了许久方才堪堪停下,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偷袭震得头脑发昏,好不容易缓过来后,更是重重咳出了一口鲜血。
“谢宗主,”宋煊奋力站起,而后转身,含着笑意,端正地唤了一声。
听闻这个称呼,谢正容却嗤之以鼻,回以一声嗤笑,“你这幅虚伪的模样倒是同你师尊如出一辙。”
“多谢前辈赞扬了,”宋煊继续笑着。
谢正容不愿再同他废话,便厉声道“小子,如今你便是要栽在此处了,无人能救得了你,你师尊也没那本事。”
“那也要看前辈究竟能不能取走晚辈的性命才是。”宋煊强忍着巨大的痛苦言道,虽说面目含笑,但实则持呈星弓的手都在不住地颤抖着。
他并非有把握击退谢正容,但至少,与其同归于尽的准备却是做好了的。
谢正容不再言语,收整了心绪便聚力攻向宋煊,而宋煊也一副蓄势待发之态,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
只是预想中的疼痛却并未降临在宋煊身上。
一个身着黑衣的娇小人影不知从何处猛然窜出,面朝谢正容,正正阻挡在了谢正容与宋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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