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大家所料,表哥就是阿布。他从未回过故乡,也不不知道他自己的身世。你可能很好奇表哥是靠什么一步步打拼,竟然做到了跨国企业一个国家的总经理,我很好奇,我实诚地问了他。
表哥笑了笑说:“王强,你莫看我人前风光,可是人后,哈哈,谁不是身不由己。”
我疑惑的问表哥,你都这么大领导了,还身不由己啊。
表哥点点头,然后对我说:“我再给你讲个孤儿院的故事吧。”
在孤儿院大楼的最高层有一间杂货屋,屋里的墙角放着一盏布满灰尘的油灯。这盏被人遗忘的油灯早已失去灯芯,更不要提能被点着。但奇怪的是,只要那个常常被人欺负的小男孩进到这间屋子,油灯就会自动被点燃,发出微弱的亮光。
这天晚上,杂货屋的房门被轻轻推开,衣衫褴褛的小男孩小心翼翼地迈步进来,坐在油灯旁。透过微光,只见他脸上挂着淌血的伤痕,瘦小的双腿布满了淤青。
可怜的小男孩并不知道,由于院长对他特殊的照顾,引起了孤儿们的嫉妒,所以自他记事以来,就常被同伴们毒打。小男孩只希望院长可以天天呆在孤儿院,否则便是他噩梦的开始。
周末,院长常会带着与小男孩同龄的儿子离开孤儿院回家。小男孩便迎来了他至暗的时光。其实他已习惯了同伴们的暴行。面对着一张张龇牙咧嘴恐怖的面容,小男孩只能蜷缩着身子,依偎在墙角,默默忍受着拥有同一境遇孤儿们所带来的伤痛。
终于,小暴徒们打累了。到了饭点,他们一哄而散,只留下墙角的小男孩。悲伤的他没有食欲,只想走进那间杂货屋,拥有一个安静的世界。
小男孩并没注意到油灯发光的原因,只是单纯喜欢这黑暗里的一丝光明。他盯着油灯,回忆起院长说过的话:黎明来临之前是黑暗中的一束光。“也许院长就是那束光。”男孩想…
过了许久,房门响了。另一个男孩冲了进来。“知道你躲在这,又被人欺负了吧,走,带你去报仇。”院长的儿子对小男孩豪气的说。“算了吧,打架院长会不高兴。”小男孩回答道。“就你善良,还没吃饭吧,走,带你去吃。”就这样,院长的儿子把小男孩拽出杂货屋,带着他到院长办公室吃饭去了。
院长煮了香喷喷的红豆饭,配上炸鱼丸、酱小菜。俩个孩子吃的很是享受。吃过饭,院长拿出医疗箱帮小男孩仔细地处理了伤口,接着送他们回儿子的宿舍睡觉。看着一张床熟睡的两个孩子,院长又轻轻地帮他们把被子盖好,然后静静地离开。
回到办公室,院长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看了许久,陷入沉思。这是一封来自本地区最大富豪令和君的密信。信中说他将在本月来这里认领一名健全的孩子,并培养他做继承人,以告慰故去的妻儿。当年,令和君由于对手的陷害,被捕入狱,亲人也遭到了仇家的报复。妻子怀着三个月身孕亡命天涯。后来等他出狱,并东山再起后,听闻妻子早已过世,相信她腹中的胎儿也不在人世,只知道妻子最后的落脚地就是这家孤儿院。
院长依然记得那天。冬日里的雪夜,他正准备休息。突然有个女人踉踉跄跄的走进孤儿院,她脸色苍白,十分虚弱。这是一个即将分娩的女人,院长赶紧把她拖到医务室,叫院里的医生帮她接生,不久一个男婴出生了,女人也因极度疲惫而过世。失去了母亲的婴儿在孤儿院长大,变成了孤儿院里最温顺的小男孩。
令和君就要到了。这天早上,院长把小男孩叫来,并告诉他令和君要选一个孤儿为儿子的事,并说:“他要每一个孤儿进一间房子,他会选择一间有亮光的房间。你就到楼顶的杂货屋等着吧,那里有一盏油灯,你去点亮它,令和君就会优先进入你的房间,并带你回去。”
小男孩温顺的点头答应。他再次安静的走进那间杂货屋,幻想着可以有一位父亲带走他,即使他根本不知道这就是他的生父。
像往常一样,那盏油灯亮着微弱的光。小男孩坐了下来,他把脸凑了过去,用力的鼓起嘴来吹那盏油灯,希望它能旺起来,好让令和君注意到这间屋子。可不管他怎么吹,油灯的火苗还是那般羸弱。他只能安静地等着…
夕阳落下去了,他还是没有等到令和君来敲他的房门。于是他走到窗前向外观望。只见在一辆气派的马车前,一位中年男士用手拉着院长的儿子,院长也在旁边嘱咐着什么。不一会,院长的儿子和那个男人上了马车,马车飞奔着离开了。
小男孩继续回到油灯旁,但这次他再也没有等到人了,包括院长以及院长的儿子。
不久之后,小男孩生了一场怪病,离开了人世。杂货屋墙角的那盏油灯再也没有亮过。几年之后,院长被征调入伍,战死在南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