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你昨天手术的那个脑出血老人,呋塞米片用量开错了,呋塞米片口服20~40mg,每日一次,你写成了两次,幸亏李雨霏巡房时及时发现,否则病人因为药用量过多,一定会引起医疗事故。”
“李雨霏把这件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现在病人家属在医院闹事,主任让我联系你,你快过来吧!”周甜甜的语气万分焦急。
周甜甜没想到白瑾这么严谨的女医生,竟然还会犯这样的错误,现在不光是病人的家属不依不饶,就连住院医师李雨霏也在一旁煽风点火,领导脸臭的犹如僵尸,她不禁为她有些担心。
白谨听清事情缘由后,挂了电话来不及洗漱,换上衣服,直接向外冲,她脑中不断回忆着昨天开的药方,每次她开过的药总是会审查两遍,怎么会出错呢?
当她赶到住院部时,主任医师、副主任医师、住院医师、实习医生都整整齐齐聚在病人的病床前,一脸的严肃。
病人看样子倒是没什么事儿,还在那儿悠闲地吃着苹果。
家属正扑在病床上哭,哭的令人心烦,旁边站着两位男士,应该也是病人的亲属,他们对着主任医师不断的骂骂咧咧,说主治医师不负责,竟然能出这么大纰漏,出了人命,谁能负责?
李雨霏一见到白瑾进来,指着她破口大骂:“昨天你有没有审查开过的药单,你知不知道药剂的用量错了!你这样不细心怎么适合当主治医师。”
“还有作为一名负责任医师,自己的手术,术后你为什么不留下来值夜班?出了事故谁能管?”
李雨霏一连串的质问,白瑾听的有些头疼,这李雨霏真是无理取闹,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差池还未确定,她却已经把一个个罪名都扣在她身上!
白瑾皱眉回答:“药的用量我应该不会写错,我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我申请重新审查这件事。而且,昨天不该我值班,我该做的工作都已经做好了,有重要事情也都委托给实习医生,病人出现状况也需要由值班主治医师经手处理。”
其实在往常如果是自己主刀的病人,她一般都会选择留下来加班,可是这些天,因为母亲的缘故,还有和霍占枭的矛盾,总觉得很疲惫,留在这里也是力不从心,所以一下班,交代好工作就走了,想早些休息。
病人家属不知道医院的流程,听了李雨霏说,只以为白瑾擅离职守,再加上她看着就是一副很年轻的面孔,更加觉得她不专业,甚至觉得是医院找了个大夫糊弄他们,什么专家,什么毕业于世界名校,全是骗人的!
老人的儿子上前一步抓住白瑾的衣服,恶狠狠地说:“你们医生还号称白衣天使,是不是因为我们没给你们红包?所以对病人就这么不上心?你等着,我们一定去告你。”骂人感觉不解气,紧接着动手扇了白瑾一巴掌。
白瑾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脸被扇到一侧,脸颊肿起红色巴掌印,她下意识的捂着脸,眼睛微咪。
神经内科的领导也都吓住了,赶忙上前拉架,劝说着病人家属消消气,只有李雨霏嘴角挂着一丝得逞的笑容,在旁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白瑾淡定地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在和警察报了案后挂断电话,她的脸如结了冰般冷淡,看着那男人呵呵冷笑:“你在没有调查清楚事实真相,就动手打人等着公安机关处罚吧!还有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开错药方,其中一定有缘故!”
科室领导看到白瑾这副较真的模样,紧皱着眉头,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不但不灭火还往上浇火,这件事明明她有过错,开错了药单,病人家属不过是发泄一下,她不但不忍,还选择报警,骨头这么硬,传出去对医院的名声多不好。
白瑾想的是,这件事她才不会当什么冤大头,她笃定自己不会开错药单,这个人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没品的男人,竟然还动手打女人,这事儿坚决不能忍!
李雨霏见状马上站了出来,气愤地说:“别忘了,你是服务人员,你怎么说话这么嚣张,况且还是你有错在先!”
科室领导揪了揪李雨霏白大褂的袖子,冲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再说了,她这才悻悻地闭上嘴。
男人本来动手打人,见白瑾报警了,也有些害怕,但听了李雨霏说完,立刻放下心来:“对,明明就是你有错,你还在这里反咬一口,我这是在替天行道,打你们这群庸医。”
白瑾被气到想笑,从来没见过打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她甚至都想为对方的“正义感”鼓掌:“是公民就有维护自己权利的要求,希望等警方来了,你到时候还这么硬气。”说完转身就潇洒地离开,独留一群在原地目瞪口呆的人。
白瑾刚走出病房,霍占枭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她平复了下心情接通电话:“喂?”
电话另一端的霍占枭长舒口气:“你多会儿出去的?怎么都不叫醒我呀?”
天知道,霍占枭一醒来,发现白瑾不在,心里有多慌,他每个屋子找遍都没有看到白瑾,直到发现客厅的一个行李箱和两个打包箱还在时,他才把心重新装回了肚子里。
本以为她下楼买早点,可是等了半天也没见她回来,所以才打电话问问。
“单位临时有事,需要我过来一趟。”白瑾想了想决定对霍占枭隐瞒,不想他为她担心。
霍占枭埋怨道:“什么破单位了?休息还要去工作。”本来他还打算今天推了工作,两个人去约会,好好玩一天,没想到计划泡汤了。
这时钱主任,从病房里走出来,面无表情的看了白瑾一眼:“出了事还有心情打电话,你也是心大,来我办公室,我有话对你说。”只给白瑾留下了一个冷漠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