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后面这些事他没有告诉聂征,也没让苏春知道,这是他一个人的秘密。
苏霆在等待一个机会,等待一个可以将这些事都光明正大告诉聂征的机会。
聂征有时也莫名其妙两人的相处模式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但她觉得这样相处让她感觉很舒心,有时会生出希望时间永远停在某一刻的想法。
苏霆跟着聂征冲浪,学会不少新潮的词汇,感觉离聂征更近了些,两人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更加亲密,能够聊的话题也越来越多。
苏霆的心态越来越年轻,像是变成了普通人二十一二岁上大学时的样子;整个人蜕掉了少年老成的外壳,变得更加光彩照人,容光焕发。
搞得聂征对着他心跳加速的次数越来越多,间隔越来越频繁。
聂征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向着花痴的方向越走越远了。
关系越亲密,两人越发觉得,两人的三观契合度越来越高。
聂征和苏霆都对这样的生活感到满意,两人乐不思蜀,差点把聂征此次来帝都的初衷都忘得一干二净。
还是有一天傍晚,两人在用晚餐时接到聂征家里的来电才突然惊醒。
原来是程女士带着聂也回到家中,早早便对姐姐思念不已的聂也没有见到想见的人,哭着喊着四处找姐姐。
最后聂征在电话好一通安慰,又答应给小侄子带礼物才把哭泣不止的小聂也哄住。
电话另一头的聂华风问起宋家认亲的情况时,聂征突然卡壳,她和苏霆面面相觑,终于从脑海的某个角落想起此行的主要目的。
聂征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半天没挤出来一个字,所幸聂华风看不见聂征的表情,误解为进展不顺利,怕聂征伤心所以没再接着多问。
和小叔叔一家聊了好一会才挂断电话。
聂征放下手机,为自己竟把如此重要的事忘在一边而羞愧不已,感觉很对不起已逝的母亲。
涉及聂征的母亲,那位曾经给予自己帮助的长辈,现在他又对人家的女儿存了别样的心思,苏霆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伸手拍了拍聂征的脑袋,给予她一些安慰。
从饭馆离去,苏霆立即吩咐人下去调查宋家如今的情况。
想什么来什么。
当天傍晚,苏霆名下的四合院便迎来不速之客,当时他派出去调查的人还没有回来。
来的人不止一个,而是浩浩荡荡将近三十多个人。
打头的是拄着拐杖被人搀扶着的宋老夫人。
苏霆接到消息时都被惊了一瞬,好在他经历的大场面不少,加之宋家离苏家的层次还太远,这几年又都在走下坡路,若不是和聂征沾亲带故,平时遇见点个头已经是非常讲礼貌。
于是苏霆很快镇定下来,有条不紊地将人请进门,家里佣人自觉地给人上座。
这座四合院本就是苏家私宅,到苏霆手上之后他并命人改了,只留下几间必要的屋子住人,其余都改成了景观假山、凉亭、荷塘、花园……
所以宋老夫人和她的几个儿子被请到堂屋,其他人连空着的屋子都坐不下,只能将人请到凉亭里坐着,孙字辈最受宠的宋鸿林也只摸到旁边厢房的红木椅坐着吃茶。
人手不够,后院住着的护卫队被苏春临时抽调过来给客人端茶倒水,高大魁梧的男人五大三粗,全身黑不溜秋,冷着一张脸,把一群人震得一动不敢动,原本有些心存不满的人纷纷歇了心思,乖觉地吃茶赏景。
……
堂屋。
宋老夫人搡开两边搀扶的手,郑重向苏霆这个主人赔了个不是。
大家族之间来往其实都有一套准则和礼仪,如宋家这般毫无预兆直接领着一大家子登门其实是极其失礼的事情,一个处理不好,惹了别人的不快,结交不成反成仇的事并不少见。
但是宋老夫人已经管不了太多,宋鸿林返回宋家之后,宋老夫人又发了一次病,送到医院抢救了几天,眼看就要不成了,连帝都总院的副院长都直言让宋家准备后事,最后还是宋鸿林拉着宋二爷闯进病房,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念着已经找到聂征母亲的消息,老夫人由此生出巨大的求生意志,之后又在医院躺了好几天才险些捡回来一条命。
眼看大限将至,在宋老夫人看来,没有什么比自己心心念念三四十年的女儿的消息更重要了,她最大的执念便是临死之前能够见女儿一面。
得知女儿已经在不久前离开人世,宋老夫人当场吐血,得知女儿还有血脉留在世间,这种执念便转到了聂征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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