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落下帷幕,高下立见。
李铭瑾死盯着淳于寒离开的方向,胸口如压了大石头一般透不过气来。
手中紧握的长弓扔在了桌台上,他已经没有了骑马射箭的兴致。
“回东宫。”
淳于寒,你且等着,我看你能高兴几时。
……
白天的活动量不小,俞念晚上的胃口都变得比往常更好了。
淳于寒照例是不吃的,只是在俞念的逼迫下用了几口汤羹,便坐在桌边看书,陪着俞念用饭。
沧海脚步匆匆地进了愈园,在淳于寒耳边低声耳语了一句。
“他来作甚。”
淳于寒神色微动,眉宇间有些意外的神色。
“属下不知,只说有要事要见您。”
沉吟片刻,淳于寒缓声开口。
“带人去客厅。”
淳于寒放下了书卷,眼神瞟了一眼吃得正香的俞念。
“晚上不必等我。”
俞念捻着帕子擦了擦嘴,乖巧地对着淳于寒点点头。
淳于寒晚间很少会客,看来是有重要的事情,最好聊到半夜三更别回来了,这样俞念就可以独占大床。
俞念心里美滋滋,淳于寒前脚一走,后脚她便叫春桃帮她准备沐浴,因为骑马的缘故,她浑身上下都觉得疲乏,今晚势必要早些熄灯睡觉。
前院会客厅里,淳于寒见到了他的客人。
身着浅黄色圆领太子常服的李铭瑾,神色自若地坐在厅里喝茶。
这是淳于寒的印象里,李铭瑾第一次踏足监国府。
事出反常必有妖,淳于寒等着看李铭瑾到底想要作什么妖。
“太子殿下有何贵干?”
李铭瑾抬眼,他在这里等了这么久,还以为淳于寒不会来见他了。
他这次有十足地把握攻破淳于寒的软肋,但前提就是他能见得到他。
“这时候来访,多有叨扰。今日马场一见,孤才恍然想起,淳于大人大婚,我还未送过贺礼,刚好有空,便亲自送过来,以表诚意。”
李铭瑾一挥手,他的贴身小太监福禄立刻走了上来,捧上一只雕花木盒子来。
“还请大人笑纳。”
李铭瑾那友好和气的样子,仿佛下午在马场上气急摔弓的人不是他一样。
“多谢太子殿下。”
淳于寒语气平和,听不出情绪来。
这便是朝堂,暗里斗得你死我活,明面上依旧风平浪静。
李铭瑾起身告辞,临走之前和淳于寒擦身而过,极其刻意地叮嘱了一句。
“请大人务必打开看看再扔,免得后悔。”
淳于寒眸光微凉,李铭瑾不会无的放矢,他更不会给淳于寒送什么好东西就是了……
“沧海,打开。”
淳于寒淡淡地开口,他倒要看看,李铭瑾会给他送什么贺礼。
沧海领命,打开了盒子,里面放着厚厚一沓,大概十几个信封。
“大人请看。”
每一封信的封面上都娟秀地写着殿下亲启四个小字。
一打眼就能看出是闺阁女子的簪花小楷,而且写得不错,极具笔力。
展开之后,就连里面的信纸也是价值不菲。
看起来是一封情书,用词有些酸,全是些弯弯绕绕的小女子心事。
淳于寒有些看不下去了,李铭瑾亲自上门给他送这个是为了干什么?
李铭瑾在京都也很受贵女的青睐,收到些情书并不算什么稀罕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