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雍闿、朱褒等人所派出的斥候的惨状,唐军这边的斥候损失就要少了很多。
双方斥候一碰面,在对方还未近身之际,便被唐军精良的手弩给射成了刺猬,刚想掉头就跑,把情报传递回去,奈何战马不给力,跑也跑不过对方。
基本上只要两军的斥候一相遇,那就是一场一面倒的屠杀。
两军先不提战力如何,装备上的碾压就让对手完全没一点抵抗的能力。
经过了一夜的试探和暗战,雍闿、朱褒等人的心里是越来越没底。
先前唐军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处在传说之中,双方根本就没有交过手。
在他们几人想来,对方能够横行天下,从无败绩,无非就是因为吕布麾下谋士如云,猛将如雨,完全都是那些谋士和武将的功劳。
可是,这简简单单的一场斥候战,雍闿、朱褒等人就发现,哪怕是抛开谋士和武将,单单只是论单兵能力,自己等人也没办法和对方相提并论。
望着对面列正而待的雍军,端坐于战马之上的吕布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似乎还在等待着什么。
就在这时,只见一骑快马从远处狂奔而来,直抵吕布的战马之前,来到了吕布的面前之后,马上的骑士连忙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冲着吕布一抱拳。
“回王上,前方山后发现了大量的蛮兵,数量估摸着不下于十万人!”
吕布点了点头,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知道了,下去吧!”
“是!”
没有发现蛮兵的踪迹?周边只有雍闿、朱褒几人这五万人马?
想到这,吕布嘴角一扬,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
不是吕布看不起雍闿他们这五万人马,实在是对方根本就没有能让他看的起的资本。
先不谈人数上的差距,益州的大部分人马都已经被吕布给消灭了,就这三人,哪来的五万人马,还用想吗?
就雍闿、朱褒、高定这五万人马,还是东平西凑出来的,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的士卒还是临时招募过来的。
五万乌合之众,和二十万精锐在旷野上列阵以待,怎么打,还用想吗?
难怪他们敢光明正大的跟我在这旷野之上摆开阵势,是想在乱战的时候乘势杀出吗?
吕布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不屑一笑,手中的马鞭向前一指。
前军两万黑衣黑甲的唐军步卒排着整齐的队伍排山倒海般缓缓的前进着……
“雍将军,情况不对啊,吕布那厮这是要和我们打阵战?莫非他们发现了山后的那十万蛮兵?”
高定对眼下的形势也感到十分的棘手,吕布并没有如想象中的那般,见他们人少,直接让大军掩杀过来,这样阵斩的话,蛮兵根本就没有机会乘乱杀出。
明对面的硬刚的话,十万蛮兵加上他们这五万人马,在这旷野之上根本就没有任何胜算,对方可是有着八万的铁骑,而自己这边,算上那十万蛮兵,也基本上全是步卒。
这怎么跟对方打,让对方的铁骑在这旷野之上驰骋起来,那就不用打了,这场战争会变成一面倒的屠杀。
雍闿也是眉头紧皱,这么下去肯定不是办法,沉吟了良久,看着那慢慢接近的唐军,雍闿当机立断,一抬手。
“命大军保持阵型,往山林中徐徐而撤!”
通过昨晚的斥候战就能够看出,自己的斥候和对方的斥候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以对方的斥候能力,想来埋伏在后山的那十万蛮兵已经被对方发现了。
如今之计,只能徐徐的退到山林之中,利用地势,让对方的铁骑冲不起来,如今也只能想办法和对方打丛林战了。
那十万蛮兵各个都是丛林之中的好手,在这丛林之中的话,别说吕布才二十万大军了,就算让他再多个二十万,雍闿也相信以那些蛮人在丛林中的能力,能让对方有来无回。
初升的朝阳下,一杆三丈高的大旗在风中招展着,这张黑底的大旗之上,上书一个斗大的‘唐’字。
大旗之下,一眼望不到边,黑衣黑甲的唐军迈着有力的步伐缓缓的朝着山林开来,澄亮的黑甲散发着黑金色的光芒。
跟随在大军两翼的,是数万精悍的黑甲骑兵,胯下健硕的高大战马悠然自得的踱步而行。
雍闿、朱褒、高定三人神色凝重,大战来临,如今还能如此悠然,显然无论是马上的骑士还是骑士身下的战马都是久经沙场的悍勇之辈。
亦或是这些唐军根本没将自己这五万大军放在眼里。
中军大阵中,一杆五丈高的牙旗,一尺多宽五尺多长的黑缎为底,上面一个尺大的‘吕’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在这个时代,牙旗就是全军的象征,是一支军队的主要标识,牙旗在哪里,主帅就在哪。
牙旗不倒,主帅就还在,旗一倒,就表示主帅已经不在了,会全军崩溃。
可以说,牙旗就是一支军队的灵魂。
“想让老子上山,和你打丛林战?”
看着那徐徐退到山上的雍,吕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和那些丛林战好手的南方蛮子去打丛林战?以己之短,攻其所长,脑子进水了才会那么干。
不错,吕布确实希望自己治下的百姓越多越好,但是,别忘了,他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
吕布摆了摆手,八万铁骑忽然分为四队,朝着山下狂奔而去,在每一个下山的路口来回的游荡着。
中后两军也徐徐推进,分成了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军阵,高大的坚盾往地上一插,组成了一个个钢铁壁垒,封锁了大大小小的山路。
看着山下那一座座的军阵,雍闿神色肃穆,面无表情。
在他决定退到山上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了,只是,他也是逼不得已,没得选择。
都与对方接阵了,他想跑也没办法跑了,如果不撤到山上的话,他敢保证,对方的八万铁骑绝对会一股脑的冲过来,将自己碾碎。
朱褒一拳砸在了旁边的一颗老树上,恨恨的说道“悔不该听信那孟获那该死的,说什么只要我们摆出阵势,吕布绝对会轻敌,命大军一拥而上,然后他再乘乱杀出,定能一举大破对方,定能一举大破对方,我破他大爷。”
“而且还说什么如果出现意外的话,我们还可以退到山林之中,将对方引入山林,然后他会让对方有来无回。”
“现在倒好,人家一没一拥而上冲上来,二,照这阵势来看,对方也并没有打算进这个破林子,反而将我们困在了山上。”
“这些蛮子知道兵法为何物?也敢信誓旦旦的跟我们谈什么计谋,我去的!”
看着山下如铁通般控制住了大大小小的山路清一色黑衣黑甲的唐军步卒,以及外面还有那数不尽的铁骑在外游荡,朱褒急的团团乱转,不停的抱怨着。
雍闿淡淡的说道“好了,虽然那些蛮子确实没有智谋可言,但我们不听他们的又能如何?”
“自从我们选择了投靠他们之后,我们就已经没了选择的余地,只能听他们的。”
雍闿说的没错,事到如今,他们除了听那些蛮子的话以外,还有别的选择吗?
选择归顺吕布?如果是先前的话还可以,但是,如今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他可不相信吕布会善待他们。
在这个时候归顺吕布,估计最好的下场估计也就是交出手上的兵权,做个富贵闲人,混吃等死。
这些可不是他们想要的,他们之所以选择投靠孟获,就是想借蛮族之力,乘此大好的机会夺下益州,与孟获平分益州,然后学那些诸侯一样,裂土称王。
可是,这下倒好,眼前的唐军是如此的让人窒息,看着下面那一座座严整的军阵,以及那来回游荡的数不清的铁骑,雍闿只感觉仿佛被一座大山压在身上,感到一阵无力。
“可恨,吕布那厮当初不过也就几万人马,他都能混到今日这个样子,我为什么不能,为什么……”
雍闿的眼神中望着山下的那张在风中飞舞的‘吕’字旗,咬了咬牙,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许褚何在!”
“末将在!”
吕布用手中的马鞭朝着山上一指,淡淡的说道“去告诉他们,寡人给他们一炷香的时间,下山投降,如若不然,一个时辰之后,寡人会放火烧山。”
许褚一愣,放火烧山?
从一开始,许褚可就在吕布的身旁,刚刚斥候过来禀报的时候他可是听的清清楚楚。
这山上,除了雍闿、高定的五万人马以外,可是还有这十万的蛮兵,这可是十几万条-人命啊。
“王……王上,您真的打算下令放火烧山?”许褚的脸上有些不自然,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吕布看了许褚一眼,淡淡的说道“怎么?你不愿意去?”
许褚神情一震,连忙冲着吕布一拱手,高声道“诺!”
说罢,许褚便一提缰绳,打马朝着山下而去,边走还便嘟囔着。
“希望他们能够识时务点,投降吧!”
不多时,许褚便快马来到了山下,冲着山上高声喊道“山上的人听着,我王命你们在一炷香之内下山投降,否则的话,将会下令放火烧山!”
“山上的人听着,我王命你们在一炷香之内下山投降,否则的话,将会下令放火烧山!”
“山上的人听着,我王命你们在一炷香之内下山投降,否则的话,将会下令放火烧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