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杀圣之体(1 / 1)

寰宇明灭 幻月流光 1986 字 2022-09-13

武安城中央区域,城主府内的花园中,中间的道路两边都是姹紫嫣红的兰花,颜色各不相同,白色、纯白色、白绿色、黄绿色、淡黄色、淡黄褐色、黄色、红色、青色、紫色尽显芳华,有道是"幽兰香风远,蕙草留芳根。"

这里也是去往主阁楼的必经之路,花园外阁楼林立,分别是衙门、城防军、守备巡逻队的办公地点和落脚之处,城主府内严禁家属入内,以防密件流出,除了城主之外。

夜幕降临没多久,随后一道爆炸声响彻天空,震动全城,身穿红色锦袍的中年男子身后跟着一名全身服装都是雪白的青年男子,两人散漫地走在花园内青石板所铺成的通道中,魏叔谋抬头看到了天空中爆炸产生的蓝色光芒,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问道:"文丯,你说这元神自爆的威力,怎么跟瑾辉的修为差不多?"

崔文丯安慰道:"不会吧,义父你看错了,苏瑾辉身边有十二名统领使跟随他行动,就算战斗真到了要自爆才能给对方造成伤害的程度,也是其他十二人先行自爆阻拦强敌,掩护他撤退才对。"

话虽如此说,但崔文丯却是额头冒出汗珠,他之前在素霖城见过许多伪武境不堪受辱选择自爆,而从这威力上来看,这不就是伪武境八重的修者自爆吗?

也许自己看错了吧,魏叔谋心里这样劝说自己,双眼看着旁边的兰花选择换个话题問道:"文丯,玉儿冬儿在主城那边怎么样,有没有给你惹麻烦?"

崔文丯笑着回应道:"义父放心,一切安好,玉儿毕竟还小,整天吵着要出门玩,买这个买那个,吃这个吃那个,倒是冬儿挺安静的,整天待在我的府邸中修炼,已经突破到伪武境六重了,冬儿这么努力修炼,想必是对义父赐予的那道婚约有所成见。"

魏叔谋面无表情地回应道:"苏瑾辉虽然没有神通和血脉,却是天生的杀圣之体,能够完美容纳杀气入体修炼而不受影响,就连我家族中创立以杀入道的前辈都没有能够做到。这是我给冬儿找的如意郎君,最适合她了,她还反过头来不愿意了?我是她的亲叔叔,这事可不容她做主。"

崔文丯讪笑道:"义父说的极是,下次我会去开导冬儿一番的。"

魏叔谋点了点头接着问道:"素霖城那边怎么样了?"

崔文丯回应道:"加上上次补充过去的十三名暗卫,现在素霖城总共有三百六十名暗卫了,由林武诏他们十五人划组分开训练,每人负责二十四名暗卫不同程度的具体训练事宜,目前除了新补充的十三人,其他人都在伪武境了,上一批训练出来的暗卫我已派出指令,现在他们已经在素霖城周围城池的范围内成立了诸多帮派,占领了三处灵石矿脉五条龙脉,建立了八个据点拱卫素霖城,以保证素霖城的训练安全,他们活跃在山野之间或城镇周围,完全能够自给自足。"

魏叔谋万分感慨,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啊,还记得我刚来武安城的时候,身边只有你们十七个义子,我亲眼看着你们训练,长大,娶妻,生子,离开。现在只有你和无名两人在我身边了,把事情做完以后,我们应该找个小镇一起生活,那该是多好的事情啊。"

崔文丯笑道:"义父,我们的事情是做不完的,只要我们麾下的势力和组织还在,我们就要想办法让他们好好活着,不要轻易死在江湖上或者被他人利用。"

魏叔谋点了点头赞同道:"混迹江湖就是这样,不是杀人就是被杀,我们要争取当杀人的那个而不被他人杀。"

这时身后响起众多急促的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崔文丯转身看到十名统领使围在一起,押解着一名瘦汉进了城主府,瘦汉整只左手垂了下来,右腿也是骨头断了走路一瘸一拐,被十名统领使半推半拽赶到这来,脚裸上戴着脚镣,脚镣锁链虽然细小,但是两只镣环里面有着微型法阵,能够有效阻断修者体内真气运转,起到封闭修为的作用,使其与常人无异,也就比常人体魄强了一点点。

统领四使刚好和统领一使二使三使从城西回到城主府,与其他六名前来报信的统领使恰巧在门口遇见,统领七使向前禀告道:"城主,崔都尉,我等特来复命,森林中共计六人,苏总管大显神威剿灭五人,但也受了重伤,现在正在城南徐医师的药铺之中接受治疗。"

魏叔谋听到后连忙赶去城南药铺,眨眼间人就不见了,崔文丯则是呵斥道:"不是。义父叫你们跟随苏总管一起去剿灭贼人,一个个都是苏瑾辉养着吃干饭的?你们一个个三脚猫的功夫屁事没有,副城主身经百战却受了重伤?"

本以为只是普通的行动,谁承想森林深处中爆发了与苏总管同等修为的元神自爆,那么近的距离,就算是真武境修者恐怕也得重伤,何况伪武境呢?一想到这里。

统领七使以及身后九名统领使连忙跪地将头伏了下去,请罪道:"是我等疏忽大意了,没有能够保护好苏总管,请崔都尉责罚。"

崔文丯阴阳怪气地说道:"责罚?你们现在才怕责罚早干嘛去了?要不是苏瑾辉把你们提升上来的,我现在就把你们全都宰了!苏总管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每人也就准备买副棺材躺进去得了。"

说完崔文丯左手拎着瘦汉的后脖颈挥袖离去,像风一般转眼不见了身影,留下十名统领使面面相觑抬头苦笑,跪在通往主阁楼的花园青石板路上。

过了一会,魏叔谋领着统领五使六使从城南药铺回来,统领五使六使抬着担架,担架上的苏瑾辉伤口不见,隐约感觉已经痊愈了。

魏叔谋看到十名统领使跪着也不声张,领着统领五使六使穿过花园走到主阁楼旁边的偏阁二楼,统领五使六使也回到花园中央通道,与其他十人一起跪在青石板路上,也不知跪了多久。

深夜,魏叔谋从偏阁出来,回到花园赶人:"瑾辉已经没事了,都起来吧,该干嘛干嘛去。"

十二名统领使仍是有些犹豫,魏叔谋愠怒道:"怎么,我说的话都不管用了?"

这时十二名统领使才站起身来化作鸟兽散去,随后苏瑾辉也从偏阁出来,走到魏叔谋身边,魏叔谋说道:"你啊,什么事都挡在前面,就是太惯着他们了。"说完便转身离去。

苏瑾辉走在冷风中,街道上除了几家酒楼灯火通明之外,其他地方都打烊了,只剩下了一片黑暗,快到城北牢狱了,突然觉得些许烦躁,刚刚父亲的话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人都有独立的思想,你不能把自己认为对的强加到对方的思想中,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城北黑压压一大片民居之中,只有北五路的一间民居内的三间平房内尚还亮着灯火,苏瑾辉走进去,正看到八名身着衙门低级官服的捕快正守在外边戒严,捕快们看到苏瑾辉也是拱手让开:"苏总管,这么晚了没想到您还跑这来提审犯人。"

苏瑾辉不答反问道:"怎么着,刚是谁进地牢了?我记得你们几个天天修炼不经常出来溜达才对啊。"

其中一名捕快回应道:"是崔都尉进去了,他刚押了一名犯人进去,让管营下去亲自审问,他在一边旁审,现在估计正在动大刑,站在这都能时不时听到里面的惨叫。"

苏瑾辉点头应道:"既然是审问,怎么能少的了我呢?"

说完穿过八名捕快形成的警戒线,径直走入中间的平房中,平房内空旷无比,只有一个方形地窖入口,苏瑾辉熟练地从阶梯走下去,转了两个弯才下到地牢入口,最开始闻到的是一股木材潮湿后的难闻气味,越往里走,尸体腐烂的臭味混夹着血腥味扑面而来,要不是以前苏瑾辉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打杂,恐怕早就被熏出眼泪来了。

一道十根粗壮楠木制成的闸口出现在眼前,里面的狱卒看到苏瑾辉后连忙拨动机关,闸门缓缓上升,苏瑾辉走了进来点头示意,所能看到的都是面积不同的牢房,左边牢房空间比较小,右边牢房比较宽大。前方有三条狭隘的通道,左边通往豪华单间,右边通往四人间八人间甚至十六人间。

苏瑾辉径直往前走,选择通向审讯室和刑房的通道,两边都是封闭的房间,自己听到的惨叫声也越来越近,走到尽头后出现两道铁门,可能整个牢房中最干净的就是这两个房间了,因为经常使用所以也经常清洗,苏瑾辉打开右边的刑房,墙上有着许多铁钩,铁钩上面挂着各种各样的刑具,刑具上多少沾着洗不掉的血渍,铁类刑具上面散发着寒光,光是刀子的种类就比苏瑾辉之前用来碎剐活人的红盒子里多三倍,苏瑾辉看到一张厚重的老虎凳,一张普通的长凳用以限制受刑人的腿部,末端放置着一个十字架用以限制受刑人的双手,一名瘦汉正被绑坐在老虎凳上,一名身穿衙门高级官服的中年人正用小铁钳在瘦汉口中捣鼓什么,中年人用蛮力从瘦汉口中生生拔出一颗牙齿,随手松开掉落在地上,瘦汉一边想挣扎一边想说话,想说的话被口中鲜血堵塞住,反而演变成杀猪一样的声音。地上有着十几颗牙齿沾着鲜血,在头顶灯光来回摇晃下闪烁着诡异的色彩。老虎凳前一丈以外还有一名脸色渗白身穿白色锦衫的青年男子用白色手绢捂住口鼻,一直在看着中年男子"招呼"老虎凳上的瘦汉。

苏瑾辉走近来,崔文丯还是看着瘦汉说道:"这个人好像说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苏瑾辉沉默不语,许久才回应道:"我本以为你讨厌这个地方,绝对不会到这里来。"

崔文丯点头说道:"这本来是你的事情,你昏迷了我只好试试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既然你来了,这个人就交给你了。"

随后管营看了眼苏瑾辉,而后放下小铁钳在前面带路,崔文丯跟着离开了刑房,苏瑾辉看着眼前的瘦汉,眼神中不知是怜悯还是可惜,怜悯什么?这家伙明天就要被凌迟了。可惜什么?自己还没开始审问这瘦汉就被管营拔了十几颗牙整的大出血,不救治一下恐怕都活不到天亮。

苏瑾辉摇了摇头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瓶烈酒,左手掐住瘦汉下巴,迫使张开嘴,右手拿着烈酒直接往伤口处猛灌,瘦汉挣扎地眼泪水都流出来了,发出"啊喔啊喔"的惨叫声。

苏瑾辉灌了两瓶烈酒才将瘦汉的血止住,随手将空瓶子扔地上,转身离开刑房,吩咐狱卒把人关进豪华单间顺便将刑房收拾一下,苏瑾辉则是取出一块丝巾擦了擦左手不小心沾染上的鲜血,走进审讯室拿出纸笔准备写罪状。

顾清,景玉城人士,多年来在武安城作案,共涉及强暴案六起,非法剥夺他人生命罪五起,最恶劣的案件当属昨晚强暴刚满十八岁的柳庆妍,如此卑劣的行径应当明正典刑,方可泄群众之怒,还受害者浊世清白,强暴罪、非法剥夺他人生命罪、抢劫、拐卖人口数罪并罚,理应凌迟。押解犯人于武安城西菜市口受刑,天敕历青龙五十四年二月十三日午时行刑。

——以上情况属实,本人全部招认。

苏瑾辉唤来一名狱卒:"拿去画押,为了保证流程正常通过,给我看住了,别让他就这么给我死牢里了。"狱卒拿走罪状后,苏瑾辉十指交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