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爆之威,可顶万人数月之功!
不等徐祖辉将话说完,朱元璋就已经顾不上被马皇后怼的几乎无地自容这事了,急赤白脸的道:“祖辉你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孽障奸滑似鬼,你可别给他蒙骗才是1
“陛下,臣可以拿项上人头担保1
徐祖辉很肯定的点头,同时将爆前自己检查过坝底岩石是不是真的是坚逾钢铁的岩石,爆后又亲自在爆区向下深挖米许,确定那些岩石在爆后已如豆腐般松软之事告诉了朱元璋以为佐证。
听到这话,确定爆破之事绝对不假。
朱元璋哈哈大笑道:“古往今来,被誉为能工巧匠者,不下万万1
“其中佼佼者如公输,甘宁者,更被奉为匠神,受世人之顶礼膜拜1
“可即便他们,却也没能如爆破之法这等可省万万人之力的开山破石之法……”
“但如今,此法却被吾孙想出1
越说,朱元璋便越是兴奋,最后甚至忍不住仰天长啸道:“看来所谓匠神也不过尔尔,吾孙强过他们远矣!”
看着朱元璋这得意忘形的模样,马皇后是一脸鄙视,心说知道人真有本事,真出息了,就开始一口一个吾孙了?
就忘了之前开口闭口孽障,憋足了劲的想找人撒气的时候了?
嘚瑟过后,朱元璋直接无视了马皇后的鄙视,拍着徐祖辉的肩膀道:“鲁王虽然有才,不过也有些恃才傲物,若是真拿了他,一气之下朕怕是不知道得花多少银子,才能从他口中套出这爆破之法……”
“现今你暂缓拿人,虽稍有违朕心之嫌,但结果却是大妙1
“看来祖辉你不愧是我大明第一大将,魏国公徐达之子,年纪轻轻就已经领略到了兵法之精髓,知道什么叫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道理1
“如此人才,当赏1
夸着夸着,朱元璋似乎已经将之前恼羞成怒要打徐祖辉板子这事给抛到了九霄云外一般,直接宣旨道:“从此刻起,你便是我大明御林军的左指挥使了1
都统为四品,左右指挥使皆为从三品,看似也就上了一个小台阶,差别不大。
但事实上,那差别可大了去了。
毕竟都统的职位,更多的还是代表朱元璋对徐达等这些功勋之后的认可。
也就是说只要是功勋之后,再加上品性能力还过的去,那都有机会被选拔进宫担任。
但想要担任左右指挥使,除了必须是功勋忠臣之后外,还需要实打实的军功!
总之一句话就是,即便是勋贵之后,可若不能在战场上九死一生个几回,那怕是就没有一点可能坐上指挥使的位置。
也是因此,听到自己被封为左指挥使之后,即便徐祖辉都是忍不住的大喜过望,心说自己仅仅是说了一个爆破效果,就被封了左指挥使。
连自己想到的可能的军事用途一起说出来……
以大明当今现状,那还不得直接给封个骁骑之类?
光是想想这种可能,徐祖辉便激动的想要浑身发抖。
不过因为马皇后在场,这话他最终也没说出来。
倒不是不相信马皇后和朱元璋之间的感情。
而是因为他很清楚,如这种甚至可能改变古往今来战争规律的东西,在得到朱元璋的允许之前,他自己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即便马皇后都不行!
朱元璋明显也看出徐祖辉还有话没说。
因而简单一句还想跟徐祖辉仔细了解了解爆破相关的事情,便直接将徐祖辉带离了寝宫。
“神神秘秘,居然连我都不想告诉……”
“早知道如此,就该让你先挨顿板子再说1
有些气恼的嘟囔了徐祖辉几句,马皇后便不打算再关心这些。
毕竟对于她来说,人生已经足够圆满。
除了一些儿孙之事外,几乎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她去操心的了。
不过一想到儿孙,马皇后就忍不住的一拍脑袋,心说自己咋就忘了将李秀宁之前偷偷带着婢女离家出走,曹国公府谢氏前来求救,希望官府帮忙寻找这事了呢?
虽然担心李秀宁的安危。
但想到句容到底离应天不远,也算是天子脚下,应该出不了什么事。
再加上李秀宁明知道自己有意她为自己亲孙媳妇,却依旧不顾自己千金小姐的身份偷溜出去找朱肇辉。
即便马皇后也禁不住有些心里有气,心说横竖都忘了,那就干脆乘机让那丫头吃些苦头,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人心险恶也好!
另外一边。
朱元璋带着徐祖辉离开寝宫,直回御书房。
让太监在外守着,没有自己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之后,朱元璋这才开口道:“难不成爆破之事还有什么惊人的发现不成,居然连皇后你都不想告诉?”
“的确1
先将爆破之时自己观察到的细节先说了一遍,接着又说了些自己听说的大明火器营在研发火器之时所遭遇的难点,比如火捻子的燃速太快,根本难以控制,又或者火药量太少,火器往往就变成了烟花,火药量太大,往往又无法掩人耳目之类后。
徐祖辉这才难掩激动的道:“以臣所观鲁王爆破,除爆破之功皆作用为岩石坝基之外,那些困扰我大明火器营多年的诸多难点,似乎都已被鲁王解决1
听到这话,朱元璋的脑瓜子情不自禁就是嗡的一声。
毕竟作为最底层爬上来的帝王,为了大明江山,朱元璋可是无数次身先士卒。
也是因此,为了胜利,他也曾在战斗中想过无数杀敌破阵之法,其中甚至就包括有火药,所以他甚至比徐祖辉都更深知火药的威力,以及想要最大化利用火药威力的困难。
而现今,徐祖辉居然说那些曾经制肘火药利用于战事的关键,似乎都已经被朱肇辉解决……
朱元璋岂有不激动之理?
也是因此,又详细询问细节,确定徐祖辉的猜想似乎属实之后,朱元璋简直恨不得立即宣工部侍郎周忱进宫相议,只是因为时间太晚才不得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