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匹马单刀敢独行(17)(1 / 1)

“撤1苏尔班见势不妙,转身就跑。这些黑衣人都是马贼,杀人抢劫还可以,用来攻坚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剩余的黑衣人连滚带爬逃回来,几乎人人带伤,狼狈不堪。

看到如惊弓之鸟一般的马贼,相虺双目喷火:“到底怎么回事儿?花陀楼内除了郑吉,还有什么人?”

苏尔班道:“殿下,通向花陀楼只有一座木桥,对方有穿缟弩,易守难攻。咱们的人骑马冲锋还行,攻坚的话有些难为他们。”

相虺骂道:“你们都是死人么?桥上走不通,不会下水?一个小小的花陀楼都拿不下,要你们有何用?”

苏尔班心惊胆战,赶紧下去布置。

须臾,杀声再起,一队黑衣人顶着豹头盾,从木桥上强攻。当然,此举主要是吸引楼中人的注意,掩护其他方向的百狩骑行动。

一个个黑衣人从水中冒出来,爬上岸,冲向花陀楼。

铜矢与铁箭纷纷飞出,花陀楼四周不时有人中箭,大声惨叫。

马贼倚仗人多势众,很快冲进花陀楼内。黑暗中响起金铁交鸣的声音,夹杂着一道道生命消亡前的惨嚎,令人毛骨悚然。

突然,楼中火起,火龙狂舞,火鸟嘶鸣,吞没整个花陀楼,半个白马城亮如白昼,一个个火人从楼窗中跃出,坠在地上,惨嚎不绝。

相虺看见起火,大惊失色:“糟糕,公主还在楼上,苏尔班呢?快派人把公主抢出来1

一群黑衣人从楼中撤出,其中两人退过木桥,向相虺等人奔来。

看到有人来,相虺大声问道:“那里怎么回事儿?谁放的火?找到公主没有?”

一个黑衣人答道:“公主还在楼上,我们正想办法救人,苏尔班总管让我们过来禀告殿下一声。”

相虺暴怒:“怎么弄成这样?万一公主有个闪失,我要你们的脑袋1

那人脚步不停:“殿下想要我们的脑袋,在下双手奉上1

“什么?你们……”相虺骤觉不对,刚想说什么,挡在身前的乌力罕大叫道:“有刺客,保护殿下……”

话音未落,对面那人反手拔刀,刀光如寒星爆射,一闪而逝。

哧,身为刀客,乌力罕反应够快,刀才出鞘半指,身体蓦然僵直,一蓬血雾从颈间炸开,成扇面喷溅出去,在月色下极为妖艳。

“师兄……”嘎鲁目眦欲裂,破军刀如星河倒转,直取黑衣人。

又一个黑衣人及时出现,用刀挡住嘎鲁的必杀一击。

“郑吉?”相虺没有看架在颈间的长刀,冷冷盯住面前的黑衣人。

“殿下好眼力1那人拉下黑巾,狭长的凤眸比月光还亮。

这两个黑衣人自然是郑吉和乌氏胤,他们在楼中抓到潜入的马贼,拷问之后,得知相虺在对岸,就动了心思。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想解今晚的死局,关键还得着落在相虺身上。

他们趁乱杀了一阵,换上死者的衣服,再用黑巾蒙面,火起以后,与黑衣人一起撤出花陀楼,浑水摸鱼杀到相虺面前。

“快救殿下1看到相虺落到郑吉手中,姑翼骇然变色。

一干侍卫拔刀冲上来,嘎鲁眼睛通红,郑吉当着他的面儿一刀割断了乌力罕的喉咙,不杀郑吉,他如何肯罢休?

郑吉稍一用力,刀锋割破相虺的皮肤,血流了出来。

“姑翼大人,你不想殿下人头落地,最好叫那些人都退开!我这人胆子小,禁不得吓唬,万一手滑伤了殿下的万金之躯,到时候账要算到你头上1

“都退下,不能伤了殿下1姑翼那个憋气啊,你个小王八蛋伤了殿下与我何干?为何把账记到我头上?你他妈还有脸说胆子小,持刀劫持殿下,天底下有比你更胆大的人吗?想是这样想,他不敢拿相虺的性命开玩笑,挥挥手,喝退了那些龟兹侍卫。

嘎鲁豹眼圆睁,不得不和众侍卫退到一旁。

相虺道:“郑吉,白马城将你当贵客,你劫持本侯是何道理?”

“殿下这是要和我讲道理?”

“讲不得吗?”

“殿下要杀我,这也是道理?”

“……”

“谁杀我,我便杀他,这就是道理。”

“我不信你敢杀我,这里是白马城,除非你想死在这里1

“我不杀你,殿下就会放过我么?大不了舍得一身剐,郑某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相虺感受到刀锋的冰冷,几乎连血液都要凝固。一直以来,都是他对别人生杀予夺,何曾被人拿刀逼到这个地步?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花陀楼起火,最重要的是救公主脱险,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稍后再说好不好?”

“我和殿下之间没什么误会,以牙还牙而已。”

“你到底想怎么做?”

“郑某所求不多,请殿下移驾陪我们出城散散心,不过分吧?”

“劫持了本侯,你以为走得了?放眼诸国,只有本侯杀人,从来没有人敢威胁本侯,你不怕百狩骑追杀你?”

“以后的事情再说吧。出了城,殿下有兴趣就尽管来追,郑某不介意与百狩骑比一比骑术高低。”

相虺脸色青白不定,半晌说道:“本侯可以答应你,不过今晚发生了什么,本侯需要知道真相。”

“这个不用他说,奴家可以给殿下一个交代。”一个柔媚的声音响起,侍卫们分开一条路,苏魅儿缨络披拂,摇摇曳曳走过来。

“魅儿,是你?嬛罗公主呢?”

相虺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