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来人一顿,“源霖来找过你了。”
“嗯。”秦卿言侧躺在床上,背着身子,听见声音,幽幽地转过身来,只见凤轩已走到床边坐下来了。
“你怎么看?”凤轩把坐起身的秦卿言轻搂在怀里,自己侧靠在床沿。
“我不知道,这么多年,她从未伤害过我。”
“我知道。或许她就是因为不想做对不起你的事,才会死,一个细作,如果不能再执行任务,那么,下场只有死。”
“可是,我还是不想相信。”
“暗二醒了。”
“他醒了?!”秦卿言从凤轩的怀里离开,正对着他。
当时暗二受了重伤,除了背后的箭,身上还有大大小小不少的伤,因此已经昏迷了三日。
“嗯,据他所诉,基本与源霖调查出来的相一致。当日,海棠一定要跟着暗二一起去的,在严府的书房门口,偷听到严家居然与大庸有来往,但当关键的时候,海棠’不慎‘踢倒了一旁的花盆,导致他们被追杀,不过,海棠是为掩护暗二而死。”
“为什么?”秦卿言自下午秦源霖跟她说了海棠可能是大庸奸细之后,内心就一直没有平静过。
“莫莹曾仔细检查过她的伤口,很多伤口凭她的身手应该可以避开的,到像是她一心寻死造成的。而且要害的那一剑,本是偏离了三分的,是她自己又握着剑戳回去了。莫莹本也奇怪,如今结合调查,也不难推论。”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秦卿言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切,已然不是她所知的海棠了。
“或许,她的上级指派给她的任务与你有关,而且会危害到你,而恰恰,你在她心中的地位已高于她自己。她不想伤害你,又不想背叛自己的国家,那么,唯一的结果只有她自己死。”凤轩淡淡的说着这一切,不过他内心有不小的波动,一个婢女,一个自小长在镇国公府的婢女,一个觉得秦卿言信任的婢女,居然会是别国的细作,那么,整个大暄,又有多少这样的人存在,他不敢想像,如果不是这个婢女对主子的感情已深,不舍下手,那么,秦卿言将处于怎样危险的境地之中。
“卿卿”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轩,我相信丁香,她不会,她的父兄亲人皆为大暄而死,她是秦家家仆。你也许不知道,海棠不是秦家家仆,她,我也不记得了,好像是我娘去世那年吧,我不到四岁,一个人偷溜出府,却找不到家,又饿又渴,是海棠把自己仅剩的半个饼子分给了我,还陪我找回家的路,后来祖母看她良善,又是个孤儿,就收进了府给我做丫头,都十一年了,她,她怎么会”秦卿言双手捂着脸,无声的抽泣。
凤轩张开双臂,紧紧的环住了她,秦卿言仆在凤轩怀里。
“大庸有何目的?严家为何会与大庸有来往?”
“严家目前的家主,是你母亲的嫡长兄严如海,他身边有一美妾,是大庸的边关大将邢渊的私生女。”
“那如何与严如海搭上的?”秦卿言震惊不已。“严如海未回京前,是大暄与大庸边城的守备。”
“他敢这么光阴正大纳他国守将之女?”
“这女子自小养在大暄,外人并不知情。”
“轩,你打算如何?”
“此次该是打草惊蛇了,这严家”
“我是不是帮了倒忙。”秦卿言方才觉得,没准不去查严家,还能钓到更大的鱼,如今一查,不就断了线索嘛。
“那倒不至于,也还好,你查了,否则,在你身边一直存着一个大隐患。”
“轩,海棠的事,就过去了好吗,别再追究她的错了。”
“好,你高兴就好。”
“嗯,谢谢你。”
“你我之间,还需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