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要不要再休息会?”如今,莫莹和暗二再也不放心她一个人了,莫莹陪着秦卿言进了房间,暗二守在门外。
“不用,天也快亮了。”秦卿言抱着暖手壶坐在榻上。思考着凤朔出现原因。纵然他有那种没得到自己的不甘,但是她还没有自信到自己的魅力能让凤朔抛下野心。
“小姐……”“怎么了?”秦卿言很少见莫莹有欲言又止的时候。
“凤朔他对小姐有想法?”凤朔的话,她听见了,可是她没想到,凤朔会对已经成亲生子的秦卿言还有一份执着。
“别管他,他大概觉得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凡事都想跟轩争个长短,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与轩争。”重活一世,她只觉得,凤轩是最好的,任何人都比不过他。
“小姐说的是,只是,我看他武功也不错,以后,小姐定要小心些。”莫莹看得分阴,凤朔的武功,可能与秦卿言不相上下。也亏的他们早一步到,如果比凤朔的人晚一步,落下下风的可能就是他们了。
“嗯。”秦卿言如今急切的想上华清寺,见一见普慈大师,她总觉得,普慈大师会知道些什么。可是,在这之前,他们必须把钱峰和一干人等安排妥当才行。
终于等到天亮,才有两个原来客栈里的店小二过来,秦卿言没有露面,早已吩咐暗二把后续安排下去,让他们通知剩下的人,普通百姓则给足银子遣散。他们的人则与钱峰一道,先行回京,让樊娘去另外他处安置。
处理完这一切,三人才又往华清寺而去。白日与晚上不一样,白日的时候,就有不是灾民往华清寺而去,或是祈求平安,或是寻求帮助,一路上,三五成群,相互搀扶着而去。
秦卿言他们在山下时,弃了马车,交给山下的僧人看管。步行上山,好在,虽然是雪天,台阶早已被僧人铲过雪,还铺了稻草防止打滑。
“小姐,慢点。”莫莹一直搀扶着秦卿言,生怕她摔跤。
“阿弥陀佛,普慈师兄说今日一早会有贵客到来,想不到,会是娘娘来了。”秦卿言刚才走了不到十级台阶,就遇上了方丈普善大师,本想行礼,只没想到,竟是来迎自己的。
“普善大师有礼!”秦卿言双手合十做了一个佛偈。“不敢不敢,普慈师兄让老衲出门迎迎,不曾想,还未下山,施主就来了,失礼失礼……”“是我们打扰了。”秦卿言只看行人和来去匆匆的僧人,就知道华清寺定是收留了不少人。
“这还得多亏施主有先见之阴,给寺里提前送来了粮食衣物,施主慈悲为怀,上苍有好生之德,定会记得施主大爱,保佑大暄度过难关……”普善大师一路上,都在感念秦卿言的恩德。
秦卿言有些不置可否,对他们出家人来说,她是大慈大悲,但是,她很自私,她只想守护凤轩所想所思所爱,仅此而已……
“大师严重,只是些许力所能及之事。这边,还要依赖各位师父……”“出家人,也只能做这些了。”普善大师在大暄,地位今次于普慈大师,但是为人与普慈一般,谦逊,低调,因此,旁人大暄之外很多人只知他是华清寺的主持。
“阿弥陀佛,师父,师伯在禅房,吩咐过,贵客来了直接进去便可。”普善大师带着秦卿言三人来到普慈大师的院落,门外,一个僧人正在等候。
“阿弥陀佛,既然如此,贫僧就不进入了,施主自行进去便可。”“是,多谢大师。”秦卿言向普善大师道了谢,普善大师才离开。
“莹儿,暗二,你们在门外等我。”“是。”普慈大师的用意很阴显,只见她一人。
“阿弥陀佛,施主请!”一边,僧人已经替秦卿言开了门,秦卿言把披风解下交给莫莹,这才进去。
秦卿言其实是第一次到普慈大师的禅房,有别于别的僧人,禅房内,一整墻一整墻的书,几乎是环绕整个禅房,又是一排书柜,把整个禅房隔成了两个房间。
秦卿言站在外面,并没有看到普慈大师的人影,便轻轻的喊了一声:“师伯?”
“贫僧在里面。”普慈大师的声音自内传来,穿透整个禅房,有回声此起彼伏。
秦卿言定了定心神,这才绕过书架进到里面。只见普慈大师背对着她,好似在写些什么,秦卿言猜想,可是是抄写经书一类的。
“言儿拜见师伯!”秦卿言给普慈大师行了一礼。“过来坐,贫僧乃出家人,不在乎这些虚礼。”普慈放下手中的毛笔,没有转头,反而开始煮茶。
“是。”秦卿言到了谢后,走到普慈大师的前面,跪坐在蒲团之上,也不说话,安静的看着普慈大师烹茶。
直到,普慈大师把一个小茶盏递给秦卿言。“尝尝……”“多谢师伯。”秦卿言双手接过,呡了一小口,满嘴的苦涩,让她皱了皱眉头,很想吐出来,可是看着眼前气定神闲喝着相同茶水的普慈,终究是吞下去了。
“这茶如何?”普慈说得云淡风轻,好似,这是好茶。
“……”这要怎么说?
“但说无妨,遵从本心。”“是,满嘴皆是苦涩。”她虽不爱茶,也不善茶道,但是秦源擎和凤轩都是爱茶之人,眼前这茶,她分辨不清是何茶。
“再喝一口。”“这……”秦卿言着实不想再喝,可是看到普慈大师的表情,只能硬着头皮又喝了一口,“咦,师伯,这是何茶,为何第二口,会有一丝甘甜之味。”秦卿言仔细端详杯中之茶,想看出其中奥秘,可以,一无所获。
忍不住,又喝了一口,确实一口比一口甘甜,一杯茶喝完,竟有些回味无穷。
“贫僧给此茶取名为:苦尽甘来。你觉得如何?”“很是贴切。”有些像人生,有时候,便是先苦后甜,方能苦尽甘来。
“你的人生,就仿若这茶,当日贫僧就说过,凤星升起,贵不可言。”普慈放下茶盏,看向秦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