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排着队,正在状告衍圣公如何为祸乡里,兼并土地,欺男霸女,私设刑堂,草管人命……
前不久,自己还接了五桩桉子,后来,找了些理由给推掉了。
没想到,人家又跑到这里来告。
可是,你锦衣卫有什么权利审衍圣公?
你可以把人带回去,交给刑部、都察院或者大理寺去审,你就是个抓人的,至多给人用刑,问几句口供而已。
现在却堂而皇之地私设刑堂,不经县衙、府衙,更没有向大理寺、刑部和都察院上奏,直接就开审,这样也可以吗?
“下一个!”
李珍昨日连审了十几个桉子,都麻木了。
结果,今天来的百姓更多!
“说吧,有什么冤屈?”
李珍一抬头,却看到面前站着一名官员。
“你是……”
“在下济宁知府骆金栋!”
“哦……”
李珍点点头,又问道“你也要告孔家?”
“我……哼!”
骆金栋几乎气晕过去,你是怎么看出,我是来申冤的?
“锦衣卫在此私设刑堂,该当何罪?”
李珍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不是告状,是来兴师问罪的。
“不是,那个……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我,我……”
骆金栋几乎气晕过去,半晌之后,才说道“本府乃朝廷命官,岂能由尔等羞辱?你且等着,本府去皇上面前告你!”
“行,算我说错了,你不是东西,可以了吧?”
“目无王法,羞辱朝廷命官,来人,给我拿下!”
“慢着!”
李珍倒不是怕他,而是担心,万一动起了手,自己的人不小心把这个知府给弄死了。
“你认得我吗?”
“本府和锦衣卫不熟!”
“你搞错我,我不是锦衣卫的。”
“哦?那你是……”
“在下李珍,蒙皇上赏赐,掌三千营,你也可以称呼我……芮国公!”
骆金栋顿时呆住了,三千营指挥,芮国公,李珍?
他心中迅速琢磨着,据说,三千营是皇上亲自带出来的一支部队,京营中的精锐,他们来曲阜,说明……这一切都是皇上的意思!
“下官见过芮国公!”
“这才对嘛!”
李珍点了点头,说道“看在你还算懂规矩,那就给你个机会,孔家有什么问题,你应该再清楚不过,是站孔家,还是站皇上,你看着办吧!”
骆金栋心里发毛,这还用选?
傻子都知道,不能得罪皇上啊!
虽然孔家也很重要,可是,得罪了孔家至多是仕途不顺,得罪了皇上,就要考虑投个什么胎了。
“下官手里有几个桉子,都是指控孔府的,不过,下官来的匆忙……”
“没关系,你现在就回去,把关于孔府的桉子全都给我拿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