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永贞再次挠了挠头,心中暗道,皇上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发癔症了吧?
谁见过大活人在天上飞的?
就算你是皇上,也不能飞啊……
朱祁镇并没有过多解释,对于这个时代的人,你告诉他们,人真的可以在天上飞,还能飞到月亮上去,他们是打死也不信的。
上九天揽月,只是个神话传说罢了。
谁能想到,在五百年后,这些连想都不敢想的想法,都一一实现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依赖于科技的发展。
想要发展科技,最关键的,就是人才!
因此,只要发现有这方面天赋的人才,都会像宝贝一样,放在科学院进行相关的研究。
“卿家是不是以为,朕在做梦?”
梅永贞赶忙陪着笑,说道“皇上乃真龙天子,上天抓个神仙……自然不算什么……”
朱祁镇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卿家看一看这个天下,短短几年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谁又能想到,世上有一种不需要人畜牵引,只要烧煤便可以跑的火车?”
梅永贞听完,顿时陷入沉思,是啊,烧煤就能跑的车,谁能想到呢?
难道……人真的能飞?
“卿家放心吧,你把你的儿子交给朕,朕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梅永贞沉思片刻,行礼道“老臣遵旨!”
前方的战火声已经彻底熄灭,不多时,传来马蹄声。
陈维淞翻身下马,叩拜行礼道“启禀皇上,王家寨全歼反贼一百三十五人,无一人漏网!”
梅永贞听到后,心中暗暗称奇,那些个反贼面对正规军,自然是没有胜算,可是,怎么全杀了?
好歹留几个活口啊,因为这些反贼在宁波、辽东等地还有据点,若是都杀了,找谁拿口供?
朱祁镇却很是不以为然,澹澹道“卿家辛苦了,回去给将士们发些奖励,犒劳犒劳大家伙。”
“多谢皇上!”
陈维淞很激动,这种功劳跟白捡的差不多,每次皇上来南京,自己都有收获,这种感觉……真好!
朱祁镇又说道“朕从来不吝封赏,两位卿家此番立了大功,回去等着领赏吧!”
两人心头狂喜,赶忙叩拜谢恩。
处理完这一切,朱祁镇回到南京行宫,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了,还能睡上一觉,美滋滋。
“怀恩……”
喊了一声,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不对啊,怀恩去哪了?
樊忠守在门外,听到喊声,转身进来,说道“皇上,据说那一晚,怀恩公公担心皇上的安危,带了人去山上搜寻,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朱祁镇不禁有些唏嘘,因为制定这个计划的时候,为了保密,只有很少几个人知情,也就没告诉怀恩。
因为东厂的势力已经大不如前,现在主要是对内,负责宫中、皇庄和一些皇亲国戚,对外的话,基本上都是锦衣卫负责。
可以想象得到,当怀恩得知自己被掳走,不知急成了什么样子……
“明天一早通知孝陵卫,让他们上山去找找,怀恩人生地不熟的,估计是迷路了。”
“是!”
朱祁镇吩咐过后,困意袭来,便昏昏睡去。
第二天睁开眼,已经是天光大亮。
自从撤去南京六部之后,南京行宫变得冷清了许多。
平日里,这里只有少量的宦官和宫女留守,大部分时间闲的发慌,今天终于来活了,全都抛过来,伺候着皇上穿衣,洗脸,吃饭,忙的不亦乐乎。
朱祁镇这边早膳还没吃完,就得到一个消息,石亨押着贼首完颜古纳哈,已经抵达南京,在宫外求见。
他心中不禁感叹,要说石亨这家伙,办事效率就是快,这边刚把王家寨连根拔起,那边竟然已经把人给送来了。
“宣!”
不多时,石亨迈步走进,叩拜行礼“臣石亨问圣躬安!”
“朕安!”
朱祁镇冲着他招了招手,说道“卿家连夜赶路,定还饿着呢,坐下一起吃点!”
石亨赶忙摆手道“臣不敢与皇上同坐!”
朱祁镇不耐烦道“朕这里没那么多规矩,坐!”
石亨犹豫片刻,只要在较远的一张凳子坐下,屁股也不敢坐实了,只沾了个边。
“那个完颜……”
腾!
朱祁镇刚刚开口,就见石亨如弹黄一样,从凳子上蹿了起来。
“你坐下!”
石亨尴尬地笑笑,再次小心翼翼坐下来。
“吃啊,边吃边聊!”
“是,臣遵旨!”
石亨拿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小口,慢慢咀嚼。
“朕听说,那个完颜古纳哈倒有些来历?”
“回皇上,此人是前建州卫指挥同知李满住的儿子,当时大军出征,此人刚巧去了朝鲜国,便成了漏网之鱼。”
“原来如此!”
朱祁镇点了点头,又问道“宁波那边,战况如何?”
石亨举着馒头,说道“总共剿灭反贼三百七十二人,还缴获了三艘商船,各类货物折合成银子的话,大概的价值在八百万两。”
朱祁镇轻笑道“这些反贼,竟然将生意做的这么大,朕还真是小瞧他们了!”
“皇上有所不知,此人早在建州的时候,便和朝鲜国、倭国有生意往来,不过都是走私。臣从倭国出发之前,已经给他们的大名发出警告,至于朝鲜国那边,是不是应该下旨申饬一番?”
“当然要申饬,不但申饬,还要他们赔礼道歉,没有一百万两,就显示不出他们的诚意,若是惹得朕生气,将他们当作反贼的帮凶,一并剿了!”
石亨只好附和着,心中却想,你怕是早就看朝鲜国不顺眼了吧?
现如今,南洋诸国大部分都已经纳入大明版图,倭国被一直被大明朝廷控制着,只有朝鲜、琉球等藩属国,平日里还算听话,也就没找他们的麻烦。
可是,这一次,朝鲜国摊上事了。
要么出点血,要么丢了命,你自己看着办吧!
“皇上,臣有一事不明。”
“讲!”
“既然不留活口,为何偏偏要放过完颜古纳哈?”
朱祁镇澹澹一笑,道“朕什么时候说过,要放过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