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抵达宁波,靠岸之后,便开始卸货。
怀恩本打算一走了之,可是,无意间探听到这么大的秘密,作为西厂的老大,怎能轻易放过。
虽然不确定是不是真的,至少要留下来,打探一下虚实。
“驾!”
岸边的大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市舶司的差人赶忙上前阻拦“此处乃货物中转码头,禁止骑马!”
萧敬翻身下马,拿出腰牌递了过去。
“原来是厂督大人,失敬!”
那差人吓得脸色发白,没想到自己竟然拦了个东厂的厂督。
萧敬扶住他的胳膊,不让他下拜。
“不必多礼,我们来找个人。”
“小的马上清场!”
“不必了!”
萧敬看了看人来人往的码头,说道“我们自己找吧,莫要惊了百姓。”
那差人赶忙说道“厂督大人有什么需要小的配合,请尽快吩咐!”
萧敬点了点头,招呼两人随行,其余人留在外面场地上看马。
这里到处都是在卸货装货的船只和工人,非常热闹,找了许久,终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怀……”
萧敬一边小跑过去,正要喊,却被怀恩一个眼神制止。
他有些不解,因为……堂堂司礼监掌印大太监,竟然坐在一张破烂的桌子上……给人记账?
什么情况?
怀恩趁着旁人不注意,冲着他摆了摆手。
萧敬假装不经意间走了过去,然后,看到怀恩递过来一张纸条。
他赶忙抓在手中,心中大为不解,什么东西啊,搞的神神秘秘的?
向前走了几步,然后打开纸条,只看了一眼,便招呼身后两人“走!”
“啊?那……怀公公呢?”
“怀公公有吩咐,不要问了,跟我走!”
萧敬走后,怀恩继续留下记账,直至天黑,将货物卸完,然后随着张老六等人来到住处休息。
这里便是曹老爷的宅邸,三进三出的豪宅,最外面一进就是专门留给船工和伙计的。
张老六见他是读书人,还特意给他准备了一间单独的屋子,虽然简陋了些,却也比那些船工挤在一起强多了。
一连三日,他每天跟着船工出门,去码头清点货物,发了工钱还经常买点酒肉,招待一下大家,很受人待见。
自然而然的,众人也都愿意和这位面白皮净又有文化的先生相处。
这一晚,怀恩又买了酒肉,拉着几人在自己的小房子里吃喝闲聊。
王福生一沾就醉,看着怀恩,问道“先生,我有个问题,早就想问……问你了!”
怀恩澹澹一笑,道“什么问题?”
“你,你……”
王福生傻傻一笑,问道“你怎么不留胡子呢?”
其他人也很好奇,读书人见的多了,这位……为什么每天都要剐胡子,而且刮的可干净。
怀恩脸色非常尴尬,只好说道“不留胡子……显得年轻……”
“哦,我知道了!”
王福生指着怀恩,一脸坏笑。
“原来你是担心去逛花船的时候,被姑娘们嫌弃,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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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恩真的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