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忙着上自习成了习惯。就算到了自习室也是翻看课本,或者拿着书发呆,也不想在舍里。宿舍里依旧剩下张亚楠自己,除了她的课程和大家不同之外,就是她不喜欢教室里硬邦邦的椅子,她经常在床上听英语磁带,或者一遍一遍练习着发音,有时候连饭也是让大家给带回去。
开学快三个月了,同学们互相都熟悉起来了,苏新民最近也不像刚知道10舍电话时候那样天天打电话了,有时候会去她们常去的自习室找她们上自习。偶尔也会约赵玉梅出去溜达一圈。倒是包新强依旧坚持天天到10舍前面“打卡”;丁洪亮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老莫。
今天气温零下十几度,外面还挂这儿大风,毕竟是周末,大家起得比平时晚了些。赵玉梅无意间看见床铺底下的7朵干瘪的黄色小花,心里浮想联翩。犹豫着要不要主动再给苏新民打个电话,又想到那天张亚楠说自己挖墙脚,心想还是算了吧。
叶菲敲门进来,神色慌张地告诉大家最近一段时间晚上不要出去上自习了,要是上自习也去北区学习吧,东区昨天晚上出事了。原来,昨天晚上在2号楼4楼的一个教室里,一个女生被强奸杀害了。凶手已经找到了,是附近一个施工地点里面的一个40多岁的农民工。大家听完一阵后怕,因为昨天晚上也是点多了才回来。追其原因,叶菲也说不明白,就说估计是晚上工人不施工了,天气又冷,停工也早。那个人就来学校转悠,看见她一个人在教室,见色起意,强奸后害怕就把人杀害了!说着,叶菲趴在窗户上,指着前面一块正在装修的建筑说,辅导员说了,就是哪个建筑工地的工人。你们看,咱们能看见他们,他们也能每天看见咱们去上自习!
恐怖的情绪立刻笼罩着大家,互相谈论着、猜测着、咒骂着、一片不安和惊恐。
赵玉梅更是吓得直接哭了。
叶菲临走又嘱咐道,“千万别在东区上自习了,东区人太少!”她压低声音说,“我听说,那个女生的衣服被仍了一地,发现时的躺在地上,从地上的印迹看,她是被在座位上拖出几米远然后被强奸,后来估计她大喊大叫,被掐死的!”
赵玉梅吓得眼泪都出来了,手脚冰凉,她从床上下来,爬到张亚楠的床上,保住张亚楠的胳膊不敢出声。莫玉云也傻眼了,嘴里念叨着“太变态了,太可怕了!”李莉也说“怎么大学里还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别的教室没有人吗?校园里不是有保安吗,他是怎么进来的,怎么被发现死的?”一连串的疑问,越想越恐怖。
倒是周惠晴别看平时文文静静的,现在最镇定,“哎,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学校大了,什么事都出。咱们以后万事小心就是了!”她安慰大家道。
宋心渔问,“你们说这个人会不会被判死刑?她的家里人怎么办?”大家又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突然,周惠晴嗓音高八度的喊道“那个男的是个农民工是不是?普通工人是不会这么做的,农民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赵玉梅听了心里更难过,“农民工也不都是像他这样的,没犯法的多了,犯法的人什么人都有,也不一定所有农民工就一定会犯法,事事不如人……”。
“啊!周惠晴咱们舍里就你和老莫,还有张亚楠家里不用种地,剩下的我们家里都是种地出身的农民,你怎么能这么说农民呢!”张佳也直接反对道。
周惠晴睁得大大的眼睛,惊讶的看看大家,隔着很远,其余人都能感觉到她对农民的嫌弃。本来一大早听见杀死人就很害怕了,现在听见有人对农民裸的歧视,张佳心里很不痛快。她要出去转转,大白天的肯定不会出什么事吧!
赵玉梅很想把心里的苦闷说给刘鑫炜听,但是,她不想写信了。每次写完信得不到回信,电话也是一个月多说两次,实在无法相信刘鑫炜是有他自己说的那么思念。
莫玉云打电话约丁洪亮出来,张亚楠也忍不住给家里和男友打电话告诉这件事,包新强像及时雨一样出现在窗前。虽然赵玉梅心里有些排斥周惠晴,但是不得不羡慕她家境好,人长得漂亮,主要的是一直有人追求。
这种恐惧的气氛笼罩着大家很久,直到有新的事物出现它才不被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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