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
太医一脸恐慌的跪下,颤抖着嘴唇道“三皇女殿下气血两虚,看似正常,实则底子早已亏空殆尽,怕是……怕是……”
“怕是什么?”君泽天愤怒的踢翻椅子,一字一顿道“快-说。”
太医硬着头皮说了出口“怕是……不成了。”
求陛下千万别杀了老臣啊!
……
君泽天闻声陡然安静了,周遭气氛却更加的压抑了。
君泽天一步步逼近太医,面上含着让人浑身发寒,如履冰窖的笑“你是说孤的皇儿不成了?”
太医忙跪下,颤抖着身体磕头道“陛下!陛下!臣学术不精!臣罪该万死!”
“是吗?”君泽天瞬间收回寒冷的笑意,声线染了浓郁的戾气,道“神一。”
神一闪现“属下在。”
“带去神卫营,千刀万剐。”
太医年纪大了,闻声经不住威吓,腿一软便瘫坐在原地,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君泽天毫无同情,继续吩咐道“别让她死了,助她尽快想起如何救下我儿。”
神一低垂着头,声音毫无情绪的开口道“是。”
太医被这不喜不悲的声音吓的一惊,忙惊慌失措的爬向君泽天,求饶道“陛下!求陛下饶老臣一命吧!臣真的无能为力啊!陛下!”
神一看到这场面,面上毫无波澜,心下却寒意升起。
陛下会不会从此变成一个暴君三皇女殿下,真的就不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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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皇”床榻上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儿臣无碍。”
多吃点能补回来。
君泽天回头,戾气微散,换上了一脸的慈祥怜爱,安抚道“我儿莫怕,母皇不会让你有事的。”
君卿歌“虚弱无力”的躺着“”我是真没事。
不过是因为这一次诅咒发作的过于猛烈,跟和十几个黑衣人打的那一架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身上的血污也都是别人的,衣衫也是刚上场时,她自己用风刃划成那样的,为了舞台效果罢了。
谁知真的把这关心则乱的母皇给吓得不轻。
而且这什么庸医,居然说大佬虚,还不成了?
诅咒谁呢?
若不是看你也老大不小了,真不想饶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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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皇让她们先退下吧,儿臣有事要与你说。”
君泽天哪还会不同意,直接挥手,撤下了房内的所有人,坐在床榻前,温声道“儿啊,你且慢慢说,母皇不着急的。”
君卿歌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唉!我儿啊,躺着,躺着说便是了!”君泽天看着君卿歌苍白无色的脸,胸口泛着一阵阵的心疼,道“房内只剩你与母皇了,何须遵着这些个规矩。”
君卿歌‘只是不习惯被俯视罢了。’
“母皇可知为何这些时日,儿臣的变化如此之大。”
君泽天微顿,满目温和陷入回忆,而后慈爱的笑说道“你阿父说过,荒唐十七年,归位一十八,大概是你已回来了。”
君卿歌沉默“”我giao,亲娘都会自填剧情了,要我何用?
……
君卿歌从未有过向人事无巨细解释什么的习惯,于是直截了当道“所以,儿臣不会有事。”
君泽天眸含慈爱的看着君卿歌颔首,带着暖意的大手温柔的抚了抚她散开发髻的脑袋“我儿能回来,应是承受了许多吧。”
君卿歌浑身一僵,被这不曾体味过的感觉弄的一滞,面上有些不自然抿了下唇道“诸事皆因儿臣而起,合该儿臣去承担。”她这是认下了自己的身份了。
初来时,大佬不愿承认自己竟是个纨绔草包祸害。
有些小叛逆。
但她与君家的血缘亲情,是割不下,也剪不断的。
不论是素未谋面为生下她而死的生父,还是面前这个一心为她的中年女子,扪心自问她是在意的。
或许因为前半生从未体会过温暖,所以如今才格外的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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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卿歌随手摸了下自己有些发热的耳朵,嗓音清冽中带着些许的沙哑,道“或许,要开战了。”
君泽天倒是没有反驳,脸色微变点了点头“嗯,我儿不必太过担忧,母皇可以守住”玄庆。
君卿歌抬起凤眸看着这个面上经染了岁月的女子,缓声道“儿臣需得出战。”
她依稀记得昏睡之时耳边听到天道所说的。
这是最后一劫,闯过便是生路,闯不过便是一死。
君泽天面色一紧,忙问“为何?”
她没有直接说不可,但她仍想知道君卿歌要去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