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入了我的手,那就只能进我的嘴。”
话刚落下,她便迅速的扒开酒塞,一言不合直接准备开始仰头就是灌。
修长白皙的手,两指并起直点如久的手肘。在她以掌相抵时,用内力震开不多纠缠,快速夺取她手中的酒瓶。
好一招声东击西。
如久顺势脱手,将酒瓶往上抛飞,腕间抖动银针飞射,将他逼退不得不放弃跃起的举措。
“砰——”
两只手,一大一小狠狠击在一起,两股强劲的内力,形成透明的气流,让两人的衣摆发丝无风自动纷纷扬起。
“嘭…嘭嘭…”
反应过来的两人,不约而同相继收力却为时已晚,瓦片与酒瓶都随着这突然的暴力被震碎。
两种碎片伴着酒水——稀里哗啦噼里啪啦。
得了,这下不用抢了。
一人占据一方亭檐,视线从这混乱的场面移向对方。第一次正面好好打量起彼此。
……
只见他穿着黑色带着银边的宽袖窄身的长袍,半挽起的发髻仅用一枚木簪别着,昭示出他还是个少年的事实。
刘海自眉间微微向右上的方向倾斜微卷,细长浓密的睫毛投画出两片阴影,却遮挡不住在月下似盛满整个星光,充满氤氲之息的双眸。
高挺的鼻梁,无血色的薄唇。不可否认这精致的五官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绝色了。
不过磕不到外人颜的如久,只专注于研究他周身萦绕的气场。
好像他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距离感,不是那种清冷孤傲,或不屑一顾。而是一种淡,无波无澜,不喜不忧的淡漠。
这场无声的对峙,在阎难寻突然的惊呼声中打破。
“小九?你还真在这啊!”
他们都快找人找疯了,这家伙倒好,闷声不响的跑这断桥亭来了,不过——
阎难寻看着这满地碎瓦片,破酒瓶,空气中浓烈的酒味,还有亭上互相掣肘的两人。
“我说小九,你该不会故意跑这来拆人亭子来的吧?这人又是谁?有仇的?”
说着他便撩起了袖子,正准备起身飞上亭子。
“不是。”
收回视线,如久率先跃下,落在阎寻身前,见他被汗浸湿的衣服心中有了几分歉意,“抱歉阎寻,傍晚从秦府出来突然来了兴致,就跑来喝酒了,忘了给你们说声。”
“你知道就好,你是不晓得这几个时辰,我们快把整个苏陵翻了个底朝天…”
两人的说话声渐渐远去。
俞谌之默默看着他们的背影,面上没有丝毫表情。直到视线中什么也看不见,这才飞身下来稳稳坐在了轮椅上。
“主子。”
知道沈神医内力超绝,怕被发现的玄岒悄悄隐在安全的距离收敛了气息,远远的将方才的过程看了个大概。
心里不由焦虑不已,以主子他这般方式结交朋友,不会朋友没做成先变成仇家吧?
“主子,接下来我们再…”
“不必了。”
从刚刚的接触来看,俞谌之知道,沈如久这个人,虽然年龄不大,可有很强的主观意识,做了决定的事除了她自己的意愿,怕是很难因为别的原因去改变。
真是肆意又乖张的孩子。
“可是…”主子的情况越来越严重,离那个时限也不剩几年,明明有了希望……
“走吧。”
虽说早已习惯了主子他这幅心若冰清,天塌不惊的样子。可是,玄岒低头不情愿的应是。握紧的拳头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极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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