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枝凑着小脑袋,扬起车帘一角往外来回打量了好几遍,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就大槐树,老人,孩子。村里不都是这样吗,就像她们花田村一样啊。
难道是自己忽略了什么?
敲了敲她的脑袋瓜,如久无奈问道,“你仔细看看那些老人家的面貌,再听听可有听到奔跑孩子们的嬉闹声?”
坐着的老人,面色暗沉微青。至于孩子?还真是,四周除了他们的马蹄声和车轱辘轳转动的声音似乎安静的可怕?
“小姐,这”
瞬间被吓到的小枝赶紧扔掉车帘,脸蛋儿肉眼可见的变成纸白。
“别”
不等如久安慰出声,马车停下来了,外面响起了道陌生低哑的声音。
“不知贵人们从何处来?途径上槐村可是有什么事?”
挑开车帘,站在马车旁边的是一位年约五十的老汉,一身粗布短打浆洗的发白,却没有什么补丁。
面色与那些老人无异,黑中泛青,杵着拐杖露出的手也是如此。
“可是村长?”
“小老儿正是,敢问小公子这是?”
“途径此地,想找处人家搭个伙。”
王四河见他们一行,都是半大的孩子,虽然马车衣着低调不显,可为首的这位小公子
真是少有的俊俏,神情自若眉眼间流转的光芒,不显得逼迫却让人无法忽视,还有她背后奇怪的东西上别着的那把长剑。
怎么看,都不是个简单的小儿郎。
“如若不嫌弃,小公子可以上小老儿的家中。”
“谢谢老丈。”
“哪里,哪里。还请这位小哥跟我来。”
苏米看向她,见小姐点头应许后,这才赶车跟在老村长的身后。
上槐村的房子,多是泥土房,还有少数的灰瓦房与茅草屋。
村长家便是少数的灰瓦白墙。小院用碎石铺了条小路,左边厨房前的空地开垦了几分菜地,右边栽了棵石榴树,放了一排鸡笼。
空气中难闻的味道不算太重,不过在农家这都实属正常。
“少爷。要不”
在外人面称呼小姐为少爷,这是他们暗自决定遵从的。
毕竟出门在外,他们年纪都不大的情况下这样一来小姐她无疑是会方便自在许多。
瞄了眼前面的村长,苏粱小声的道,“您去马车上等着?”
“不至于。”
如久摇摇头,面不改色的跟着走进小院里。暗暗打量了这一路,她心底有些模糊的推测。
如果真是这样,这个村的秘密倒还挺骇人。
给苏米他们打了个事先说好的暗号手势。
几人纷纷提起了心,神色多了些许不自然。
“家中简陋,小公子还请海涵。”
“不会,是我们多有打扰,有劳老丈了。”
“他爹。”
一位身着藏青色襦裙的妇人,头包着同色的帕子,从里屋走了出来,看见自家院子里多出的几个孩子不解的看向当家的。
“这是内子田氏。他娘这是路过村儿里的贵人,想来搭个伙。”
“这贵人快,快请进。小妇这就去准备吃食。”
“贵人不敢当。劳烦大娘了。”
农家都是每天只吃早晚两顿,除非抢收的那段时间,才多加一顿午饭。
这个时间点,家里的劳动力都在田里忙活,妇人们在家操持完也得赶去帮忙,一天到晚的忙着,不过就是为了吃口饱饭后还能让家有些余粮。
无论在哪儿,底层的人们都是最苦的,生活向来都不易。
如久坐在院中,心中有些感叹,不知沈家人是不是过的也这般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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