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体内门恶灵退去的消息和他要出家成为道士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张氏家族,整个家族顿时骚动起来。
从上到女主人的二妈妈,下到等级最低的奴婢,各自表现出了多样的反应。
没过多久,春花县的一半以上为张无忌的事闹得沸沸扬扬。
春花县的任何人都知道这个体弱多病的张家大公子,他放下所有的东西当道士,真是令人吃惊。
*
大约过了15天左右的某一天,春花县外又小又荒凉的落雁山。
张无忌脸色苍白,身穿蓝色长衫,背着小包袱站在亭子里。
他不停地四处张望,好像在等谁似的。
亭子里有一张长满青苔的石制桌子,桌子的中心部位镶嵌着手掌大小的菱形铁牌。
黑乎乎的东西,像用精制的铁铸成的铁牌散发着朦胧的白光,看起来很神秘。
“你是师父说的拜师之人吗?”
张无忌的后面突然传来了一个男子粗大的声音。
张无忌吓得急忙转过身去。
不知道后面的这位道士什么时候进了亭子。
道士个子修长,浓眉大眼,笑着望着张无忌。
“我就是张无忌。道爷先生……”
张无忌躬身小心地问。
“我就是空空道人师傅的弟子方有德。师父让我把你带来。”
青年道士揉着后脑勺,用憨直的语气说。
“你是有德哥哥埃”
张无忌再次躬身。
“你可以叫我有德。我虽然穿着道袍,但和你一样,不是正式的道士。混元道馆的其他人也是一样。”
方有德一边回答,一边用一只手乱砸石制桌子。
“砰”的一声,桌子微微晃动,中间的铁牌跳了起来,稳定地落在方有德的手中。
随后,张无忌跟随青年道士走出亭子,开始沿着偏僻的小路行走。
“有德师兄,刚才敲石制桌子的时候真的很了不起。就像手掌变大一样。那是什么功法?很了不起吧?”
“呵,那是摧心掌,是一种外功。混元道馆的弟子们大部分都修炼过。修炼至深,刀枪伤不了身,金玉也可割得。”
“有那么了不起吗?”
“听了师兄的话,混元道馆好像有很多人。”
“不是很多。内门弟子外门弟子加起来也不过一百多人。还有杂役,一共四百人。”
“外门弟子?”
“那是什么?那么像我这样的俗家弟子是馆里的外门弟子吗?还是内门弟子?师兄,我肯定是外门弟子吧?”
“我现在还是个外门弟子。成为馆里的内门弟子很不容易。混元道馆总共只有三个内门弟子者名额,我却差了几个层级……其实混元道馆的大多数学生都是外门弟子。像你这样的俗家弟子也不多。现在混元道馆内就你一个人。”
“我们混元道馆有个师叔祖一直闭关,听说他已经活了几百年了。”
“以后再说吧……。”
“师兄,为什么不说了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和你很合得来。什么话都想对你说。以后我们一定会相处得很好。”
方有德响亮的声音回荡在山中。
“哦……。”
*
两年后。
在灰白色的大岩石上,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面对慢慢升起的红日盘腿而坐。他轻轻地闭着双眼,双手像圆一样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
青年的双手凝聚着一条很模糊看不清的红色光线。红光最初以1寸左右的长度开始,逐渐从1寸半,2寸,2寸半凝聚到3寸,就不再长了。反而可能是动作缓慢,感觉好像要散去了。
青年突然深吸一口气,手中的红光变成红霞,进入了他的鼻子和嘴里。
他这才松手睁开双眼,瞬间他的脸上闪过一闪一闪的红光。
“这就是入门级别的东西埃”
青年低声自言自语。青年感到体内变得暖烘烘的,脸上泛起了喜色。
这个青年当然是张无忌。
“师弟埃师弟。”
“不愧是我们的师弟。别人打赌都说你三年之内修不了九阳神功的入门级,只有內门师徒的刻苦修练才行。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突然从岩石后面走了出来一个容光焕发的青年。他穿着蓝色道袍,腰上戴着精致的白玉腰饰。
青年拍着手嘻嘻笑了笑,对张无忌说。
“頌青舒,何以在此?”
“你又在赌我吗?”
看到蓝色道袍的青年,张无忌顿时头痛起来。
“也不能说是打赌。跟你这样的有钱人谈,能行吗?”
頌青舒转头说。好像在找手里的扇子。
张无忌听了这句话,忍不住瞪了頌青舒一眼。
别人不知道,张无忌自己也不知道吗?
如果问混元道馆一百多名弟子中最富有的人是谁,自己顶多是第三个。
第一个是与自己几乎同时入棺的眼前的頌青舒。
仅頌青舒佩戴的腰部装饰,只要不是张无忌看错了,就足足价值有一百两黄金,是非常珍贵的。
但即使是很亲近的事情,也不能明说。
于是,张无忌抓住頌青舒的话头不放。
“既然托我的福赢了钱,我和那笔钱虽不能对半分,但请我好好吃一顿饭,不是也可以吗?”
张无忌扬起眉毛,笑着对頌青舒说。
“请你吃饭没有什么弟子。只是混元道馆的食物太不合口味了,要想吃好的东西就得下山回来,但是守山门的师兄本来就很严厉……”
頌青舒带着为难的表情犹豫地说。
“不要假装为难。你不久前还偷偷下山买酒呢!你怎么从来没有说过他很难下山呢?”
张无忌揭穿了頌青舒的谎言。
“守门的游忐只师兄,本来就是个大怨种,每次都要一大笔钱。如果我没有把我的一半交出去,我还能回来吗?幸好发现了道馆后山的一条小路,现在不用经过山门就可以下山了。哈哈。哈哈,下次我带你出去……”
頌青舒膛目结舌,又笑着说。
“你是馆里的正式弟子,下山被抓也不是什么大事,像我这样的俗家弟子那样做,一定会被赶出去的。”
张无忌急忙摆手说。
其他弟子可能是来学道术的,但张无忌有所不同。
他是来延命的,何必找事呢?
“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既然要下山,就到药房和纸扎店去弄些朱砂和黄纸。”
张无忌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沿着踱了几步正颜厉色地说。
“你是要写符咒吗?是师父教你的吗?”
頌青舒意外地说。
*
<师傅>
“不是。只是想试一试。”
张无忌笑着说。
当然,张无忌还记得一年多前曾要求师傅教符咒术——七星神咒。但平时待人温和的师傅无情地拒绝了张无忌。
张无忌提出了两百两金子的巨款,师父却一点也不答应。
师傅说混元道馆的七星神咒不是江湖骗子们用来骗人的符咒,只有有法力的弟子人才能学到真正的精髓。
这不仅是俗家弟子,就是正式外门弟子者也学不出来。
“不错。帮帮忙吧。”
頌青舒听了张无忌的话,点了点头。
“如果可能的话,你能从酒馆里给我弄到公鸡血和黑狗血吗?”
看到頌青舒要走,张无忌补充说。
“我知道你经常看杂书,但不要太相信杂书里的内容。”
頌青舒皱着眉头说。
因为頌青舒是道馆中仅有的三个弟子之一,所以自然就接触到了真正的符咒。但由于纪律严明,即使与张无忌交情深厚,也不能随意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