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桀说:“那么,商汤伐有洛……”
“君上,这次臣下坚决没去的啊!而且也写了密信报告了呢。”
夏桀又看看太师耕,太师耕又一摊双手:“没……”
这时,军事寮的司契小臣说:“君上,这个书信是有,伊挚大夫说商汤征调兵马,要有所举动,风闻是要征有洛。”
“混账!你怎么不报知太师?”夏桀吼道。
“君上,此类的报告书信,军事寮每天都会收到上百件,都差不多的,有虚有实,真假难辨,而且伊挚大夫写得简单含糊……”
伊尹说:“不简单含糊点儿,一旦被商汤发现,我还能活吗?你们不信,那又不是我的事情1
伊尹这么分辨着,心里暗暗得意,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正闹着,却听见殿外一声喊:“元妃妺喜见驾——1
众人都一愣,一般妺喜可不会来上朝的,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
妺喜穿着元妃服饰,齐肃严整,雍容华贵,环佩叮当地走进大室,伏地行礼。
“元妃,你不在后宫好好呆着,到这里来干什么?”夏桀拉长着脸问道。
妺喜说:“启禀君上,臣妾回宫以后,一直想面见君上,有事相求,可一直没有机会,现在只能趁君上回宫临朝,来大室面君,当面奏请。”
本来夏桀想把妺喜骂出去,可当着群臣的面,妺喜又没有什么失礼之处,又不好开口,她是元妃,后宫之主,有资格到大室来见君。
夏桀耐着性子问:“什么事?”
“君上,臣妾想请您嘉赏天灵大夫伊挚。”
“嘉赏伊挚?为什么?”夏桀一愣。
“启禀君上,伊挚大夫知道商汤可能要讨伐有洛,怕臣妾被商人所害,写了密信派人送给臣妾,臣妾才得安然脱身,而且因为先有准备,把洛宫中各种贵重物品,凡能带回的都带回,人和财物都避免了损失,难道君上不应该嘉奖?”
“唔……如此……”夏桀真的雾霾了,他实在弄不清楚伊尹到底是搞什么鬼。
妺喜来朝见,不是为自己要好处,却要求嘉赏伊尹,这更让他莫名其妙。
他凭第六感觉觉得伊尹很可疑,可是面前的事情他又搞不清怎么回事。何况,他心里还有伊尹是“天灵”的阴影,上次要杀伊尹,拿他喂老虎,可老虎竟然都不肯吃他,这事儿不是很纠结?如果他真是天灵,杀了上天可是要降祸的,这谁受得了。
干辛哼哼着说:“谁知道这是不是伊尹串通的阴谋……”
“右相大人,您是在说本宫和商人串通吗?”妺喜一脸怒容,厉声说:“本宫堂堂有夏元妃,会串通敌人来危害夏邑、危害君上?您不觉得您这种想法太荒唐?”
“哎,这……”干辛看看夏桀,缩了脖子,又看看赵梁。
赵梁也不敢惹妺喜,失宠了还是元妃,不好得罪,就闭着眼假装没看见。
这时,卿事寮的大夫董召说:“君上,臣也接到报告,伊挚大夫在商反对商汤和王师、昆吾之师做对,被商汤霸免了官职,赶出景亳了。”
“嗯?有此事?”夏桀疑疑惑惑地。
“唉唉,君上,此事不能提,怕被诸位臣僚笑话,臣下差点儿没了命。”伊尹急忙说:“君上,其实,商汤要挟臣下,不过是用臣下的妻子家人作人质。所以,这次正好,商汤把臣下驱逐,臣下干脆把妻子家人统统带来了夏邑,再也不回商去了,全心全意为君上效忠。”
赵梁撇着嘴:“你这是给君上玩障眼法儿呢。”
伊尹说:“左相大人,您说话可要负责任、有证据,否则我告你诬蔑1
“证据嘛——”赵梁拖着长腔冷笑道:“证据会有的。景亳那里,也有人专门给我们……”
说到这里,突然感觉到不妥,急忙止住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