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了武林大会,现在许家主这意思,是想让你的嫡公子单挑我”沈明月潋滟凤眸望着许勤,眸中蕴含着讥讽,仿佛能一眼看穿人心底的想法。
许勤弯腰鞠躬行礼,他声音尊敬却含着坚定:“望盟主给吾儿一个机会,就算他技不如人打不过盟主,那许家也无憾了!”
其他家主见事情尚有转机,纷纷帮忙说话。
“对啊对啊,自古武林盟主有能者胜任,抉择盟主为何人,定然要择优而当,还望新任盟主给许家公子一个机会!”
“更何况许家乃武林四大世家,底蕴丰厚,天赋异禀,许家的嫡公子没参加武林大会,属实是可惜,望盟主给个机会!”
“是的,若不是许家公子因意外不能参加武林大会,我们也不会如此惋惜,还望盟主给个机会!”
他们一番话,滴水不漏的将沈明月的言语全堵死。
而沈明月却静望着他们,一袭红衣似火般娇艳,她单单站在那里,便透出了镇定自若的样子。
“哦”沈明月讥笑般的薄唇轻启,“那我便让四大世家,心服口服,可以同许家嫡公子比试,他必输!”
女子话锋一转:“但我有个条件,若许家嫡公子输了,你四大世家皆唯我马首是瞻,不得有异心,血契为证!”
血契乃生死之契,结契之人的血融合在一起,谁违反誓言,便爆体而亡,一般是江湖交易的保障。
四大世家纷纷掂量了一番,这不是简单的契约,他们又是江湖流传百年的世家,心高气傲,昔日的每任武林盟主,但凡不出在世家里,他们便阳奉阴违,心中瞧不起普通人。
如今,倘若许家嫡公子败了,那就要对这个新武林盟主马首是瞻,风险很大啊。
许勤用千里传音在诸位家主脑海中说:【诸位信我,立血契便立血契,吾儿天生惑体,区区普通人,打不过吾儿。】
诸位家主立刻对着沈明月果断的说:“好!立血契!让许家嫡公子来与你比一场。”
天生惑体啊,如黑洞般可吸万物打不动,相当于,打起来后,新任盟主单方面挨打!必赢!
殊不知,这私下用千里传音的交谈,早落入沈明月耳畔中了,千里传音也分高低,内力高深者,自然而然能听到内力低者的千里传音!
沈明月唇角勾起一抹上扬的弧度,她兴味满满,破开手指,落下一滴血,圆润炫红的血滴悬于空中。
“来吧,立血契,天地昭昭,日月朗朗,吾与武林四大世家家主打赌,若许家嫡公子输了比试,四大世家皆唯我马首是瞻,不得有异心,特结此血契!”
女子一字一顿的说着,丝毫不急,诸位家主有了底气,纷纷先后滴血,五滴血液在空中交汇,迸发出圣洁的金白色,随后落在五人的眉心。
沈明月不慌不忙,她声音响亮清脆:“让许家嫡公子上来吧。”
天生惑体这种万万年难遇的体质,竟短短时日撞见两个,一个是朱雀长公主身边的祁川,一个是许家嫡公子,啧,她有点迫不及待了呢。
许勤嗓音浑厚:“川儿,上来吧。”
幕后帘子走出来二人,一位是面容俊郎,青衣儒雅清冷的祁川,一位是貌美精致,明黄色霓裳华贵的陆云裳。
沈明月似有些讶异的望着他们,三人视线在空中交汇,暗流涌动。
“呵。”沈明月冷笑,“我当是谁呢,换了个姓,就摇身一变从青衣卫统领当上了许家嫡公子真厉害。”
她话音刚落,四大家主的眉头均轻蹙了一下,青衣卫乃是见不得光的暗卫,他们自诩朗月清风,正义浩荡,却未料到许家嫡公子是暗卫!
此时或多或少都对祁川有了些许偏见的厌恶,但天生惑体,到底是少见,他们也不愿撕破脸皮,便强行压下厌恶。
就连许勤本人都蹙紧眉头,祁川回来认亲时,并未透露自己是暗卫,结果现在被明面上掀出来讥讽,许家颜面何堪!
可还要靠着祁川来夺盟主之位,许勤低垂的眸子闪过难以察觉的厌恶。
“贱人!又是你!”
未等沈明月与祁川开始比试,陆云裳就怒骂道,她现在一见着沈明月,胳膊上被片过肉的地方就阵阵疼痛。
“啪”空气中响起一声响亮的巴掌声。
沈明月不知何时闪到了陆云裳身侧,给了陆云裳一巴掌,她还轻笑:“气不气你也就只能骂人了,朱雀长公主,嘴洗干净点再说话。”
陆云裳捂着红肿的半边脸,她眼眸闪烁着一点泪花,委屈道:“祁川,她打我。”
娇生惯养,千尊玉贵的朱雀长公主,从未受过这种委屈,被片肉,还挨巴掌!
而祁川早已脸色黑沉,站在陆云裳面前,隔开沈明月嚣张的模样,他冷声道:“来比试吧,死伤不论如何”
打公主,比打他,更让人生气,凡是打公主者,均该下地狱。
沈明月饶有兴味的颔首:“很好啊,一会儿你死了,别让许家讹诈我便好,哈哈哈。”
她极为自信,祁川不过是手下败将罢了,占着个天生惑体而已,实际武功拉胯,万万比不过她的。
“许家不会讹诈你。”祁川眼眸中闪烁着沈明月看不懂的情绪,“因为你必死。”
无论是谁,都不能欺负公主,上一次,沈明月已然触了他的禁忌,所以才来认亲,只为光明正大的杀了沈明月。
“啧,太自信了。”
沈明月话音刚落,便腾空而起,内力凝聚在一起,双手置于胸前,一道无形风屏便朝祁川而去。
祁川一动不动,接下了风屏,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沈明月袭来,招式狠厉。
空中的红衣女子一时躲避不及,硬生生受了这一招,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
受了伤的沈明月反而更加起劲,她染血的唇角微扬:“若较于普通人,你无疑是最厉害的,可惜啊,祁川,我不是普通人。”
女子边说,边用浑厚内力凝结成一个屏障,笼罩着自己,她拿出竹笛,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