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围着桌子坐在一起,在燥热的夏日里,喝着令人心神愉悦的酒酿。
齐韶华眸子中泛着谆谆思念与焦灼:“信,我传给兄长了,什么时候能救他出来”
“莫急。”沈明月话语镇静,不慌不忙,她凤眸望着穆清,“此次特意来凌霄,便是因凌霄朱雀相近,掀翻朱雀更容易。”
“穆清,你方便腾出来几间驿站给我们的人住吗”
沈明月话语中自有思量,武林四大世家,归云阁杀手,天玺楼财富再招募些可靠之人,一同杀进朱雀皇宫不成问题。
“当然方便。”穆清毫不迟疑的答,随后似有困惑的反问,“但掀翻朱雀明月你准备挑起战火”
倘若打起来,死伤必然要有,百姓颠沛流离,伤亡惨重更是正常。
“不。”沈明月摇头,缓缓开口,“擒贼先擒王,只需有朱雀皇宫地形图,我的人便均能悄无声息潜进朱雀皇宫,那陆云裳丧命,朱雀群龙无首,易主或灭了朱雀,岂不是轻而易举”
她的人,轻功均是上上者,有了皇宫地形图,偷偷潜入朱雀杀个人,轻松至极。
季逍遥猛然插话:“你忘了君墨染,他比陆云裳更难缠。”
“哦”沈明月凤眸微蹙,“无妨,先杀陆云裳,再潜入摄政王府,将君墨染也抹脖子了。”
如今她对她的势力,极其放心,悄无声息抹个脖子轻而易举,关键是朱雀皇宫守卫森严,地形定然易守难攻,需要知地形,才能悄悄潜进去。
而摄政王府的机关也不容小觑,不过......这她无需担心,因为上次被强行带进朱雀摄政王府时,沈明月便悄然将机关尽数摸清了。
季逍遥低笑:“但愿如你所说这么简单。”
翌日清晨,归云阁的人便静悄悄的来到了凌霄国,一个神秘组织又将武功高强缺银子应急的高手云集在一起,带入了凌霄国。
武林四大世家的数百号人人,也慢悠悠于下午到达。
凌霄皇宫中,沈明月揉着眉心听着身侧站着的景城的汇报。
“明月,人都到凌霄国了。”
沈明月凤眸中蕴含着淡淡笑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还差齐溪的地形图。
而此时,朱雀皇宫中,从不爱走动的齐溪刚醒,便顶着失血过多虚弱的身子,开始主动在皇宫中走了起来,美名其曰运动散心,锻炼身体,却暗暗将地形全记了下来。
正走着,忽然朗月清风的男子停下脚步,望着面容妍丽的陆云裳,手心微微泛着冷汗,仿佛做坏事被抓包了般尴尬。
“听闻,齐家特制信封,可用齐家之人血液消除”
陆云裳幽幽飘过来一句话,让齐溪一时无措,但立刻缓和好了情绪,低声笑道:“陛下听谁胡说,世上哪有这么神奇之事”
“呵。”陆云裳冷笑一声,似乎不想多言,挥了挥手,“把他压下去。”
立刻有禁卫军押着齐溪往地牢走,任凭齐溪如何挣扎,都逃不过进地牢的结果。
而陆云裳远远望着禁卫军与齐溪近乎消失的背影,她轻声低笑:“还是君墨染谨慎,否则朕要被蒙在鼓里至死。”
她与君墨染坦诚相待,君墨染未瞒着陆云裳,他是魂魄占了陆玖璃身子一事。
二人向来互帮互助,而方才,君墨染派人告知她,齐家有遇齐家之人血液即可融化的特制信封,加之昨日齐韶华的出现。
不难猜出,齐溪是想逃跑了,至于......今日便开始在皇宫中转悠,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想摸清地形后串通齐韶华,里应外合逃跑!
这是不可能的!但凡是陆云裳看上的东西,没等她腻,便没有一个能安然离开她的。
昏暗的地牢中,齐溪脸颊上,身子上均染了血痕,衣裳尽破,唯独一双眸子清醒到极致。
他望着眼前笑得妖媚的陆云裳,唇角竟也勾起了一抹讥笑的弧度。
“陆云裳,你活该一个人!祁川死了,是他活该,给你这种丧心病狂的人卖命,他活该死!沈明月是在替天行道!”齐溪声声撕心裂肺,口无遮拦。
他堂堂一个朗月清风,温柔却又清冷,受尽世人吹捧的七尺男儿,屈居在陆云裳的后宫中,又被扣上恶心至极的男后名称。
这么多日,他过够了!甚至过得厌烦!这顿打,仅仅是引爆齐溪导火索的一簇火苗。
陆云裳手下鞭子不停,丝毫不见怜惜,重重的朝齐溪打了过去。
“闭上你的嘴!祁川爱我!他不活该!我也不活该!该死的是沈明月,活该的是你!”
女子边抽边说着,一腔怒火怨气融化为鞭子,狠狠的抽在齐溪身上,顿时齐溪皮开肉绽。
齐溪眸中幽怨满满,声音沙哑虚弱却慷锵有力:“你是畜生,爱上畜生的人,亦是畜生。”
陆云裳抽累了,又听此,顿时如炸毛的猫搬,随手抽了刑具内的烙铁。
烧的通红的烙铁在女子手上,格外令人胆战心惊,她似乎没听清般:“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齐溪啐了一口唾液:“疯婆子,我说,你是畜生,爱上畜生的人,亦是畜生,你和祁川,都是十恶不赦的畜生!”
陆云裳手中的烙铁似乎不受控制般,朝齐溪的唇上烫去,她满心满眼,全是让齐溪这个口无遮拦,胡言乱语的狗闭嘴!
可烙铁止在半空中,仅仅离齐溪一点点距离,陆云裳理智回笼,望着齐溪那张与祁川相似的面孔,长长地舒了口气。
“不行,不能让你毁容。”她一遍遍告诫自己。
这天下,找出一个相像之人,太不容易了。
可满腔怒意无处发泄,陆云裳又不是委屈自己的主,她将烙铁狠狠印在齐溪身上,使得齐溪发出阵阵闷哼,才得以满足。
“好了。”陆云裳笑起来,闻着空气中人肉烧焦的味道,她嫌弃的捂住口鼻。
“给他宣御医,别让死了就行。”陆云裳吩咐着下人,随后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恶心味道的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