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每日,陆云裳总会去地牢内折磨一番齐溪,足足持续了十日。
一道黑色身影趁着月色,悄然潜入了朱雀皇宫,她抓住一个单走的宫女,将小刀横在宫女脖颈处威胁:“说,朱雀男后在何处,不说杀了你!”
宫女哆哆嗦嗦的发抖,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她颤声道:“在地牢,姑奶奶手下留情。”
说出去起码能保证这会儿不死,到时女皇陛下要追究责任之时,反正今日只有她一人,而挟持她的女子,不知她名字,那她打死不说便无事了。
黑色身影微微一怔,地牢......素来折磨人的地方,眼眸泛酸意,控制不住想落泪,她一掌劈晕了宫女,随后踏着月色,朝朱雀守卫森严的地牢而行。
幸而来朱雀前花了大功夫做了功课,知道朱雀关押人的地方在何处,否则今日真是求天天不应,求地地不灵了。
黑色身影的轻功极好,片刻便落在了地牢之上,她眼眸望着地牢守卫,细细打探着人数,心下微微一沉,足足有四百人镇守一个地牢!
她单枪匹马来,到底莽撞了,近日未收到兄长的消息,她又传进朱雀几封信,却又苦苦得不到回应,如同往大海里扔石子般,连小小的波澜都未惊起。
这让齐韶华一时心急,自认会武功,闯一下朱雀亦无大事,能安全归来,便未曾与沈明月众人商量,就冲了过来。
理智!理智!齐韶华一遍遍告诫自己,又望了望底下的四百人,她脸颊上浮起一抹歉意,此次暂时救不成兄长了。
正准备要走之时,地牢中一道虚弱至极却傲骨清风的声音缓缓传来。
“滚,别碰我,你我都是男......”
齐韶华如晴天霹雳般,脑袋嗡嗡的响,这声音是兄长的......她武功不差,所以耳力好,不可能听错。
里面又传来一道陌生却猥琐粗噶的声音:“男男又如何爽了不都行”
外面的齐韶华脸颊泛起红晕,如熟透的苹果,兄长这是在遭受非礼!还是男男!
她素来被兄长淳淳教诲长大的,齐韶华无法眼睁睁看兄长受此大辱。
腿脚不受控制的望地牢走,虽闪的如风一样快,可看守地牢中人,有武功高强者不是吃素的,自然能看到刚刚有人窜进去了。
他吆喝着:“有人闯进去了!快!跟进去。”
而齐韶华循着声音所行,一心是自己独一无二,清冷明月的兄长。
她靠近了一所牢房,牢房门未锁,里面的兄长被束缚在木柱上,浑身伤痕累累,让人心惊,头发纠缠在一起,眼眸中泛着极浓的厌恶。
“滚啊!”齐溪怒斥着。
可他眼前色令智昏的守卫并未走,反倒咸猪手摸上了齐溪的衣裳。
“啊!”守卫忽然大叫一声,而他刚刚摸上齐溪衣裳的咸猪手,此时正孤零零躺在地上。
齐韶华手中握紧小刀微微颤抖,小刀上泛着浓郁的深红色血迹让她害怕。
她虽苦练武功,可从未真正伤过人,这守卫是第一个。
“杀了他,杀了他!”被守卫恶心到的齐溪一改往常朗月清风,温柔出尘的模样,指着守卫不停喊着。
齐韶华刀起刀落,守卫人头落地,丧命!而外面匆匆赶来的四百守卫堵满了整座地牢,让地牢道路不通,逃跑的希望寥寥无几。
“束手就擒吧。”领头守卫声音势在必得。
凡是想劫地牢之人,都逃不过他的眼睛,都会死!
齐韶华一言不发,拿着小刀刺过去,领头守卫偏头躲过,而剩下的守卫见她敢动刀,纷纷如饿狼扑食般冲了过来。
一时之间,呜呜泱泱,密密麻麻的人朝齐韶华扑来,心慌涌上来,可兄长不成人形的面貌压下了心慌,融成了一股股杀意与势必要带兄长出去的决心。
双方交锋,齐韶华以一己之力,打四百个同时进攻的人,渐渐精疲力尽,在打到一半人之时,她长舒了一口气,捂住胸口,眼眸被血迹染红。
黑色衣裳也被鲜血染成深红,她摇摇欲坠,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兄长,我一定......带你出去。”
她苦练武功,就是为了护着清风皓月,耐心待她的兄长!
齐韶华拖着疲惫的身子打死了一个又一个,最后唯余领头守卫尚且活着。
二人相视一眼,未曾多言便打了起来,领头侍卫一剑刺进齐韶华腹中,发出斯拉斯拉的声音,血迹横流。
“别管我......你快跑。”
被折磨到意识昏沉的齐溪忽然清醒,眸中蕴含着担忧,愧疚与心疼。
“跑我看她拿什么跑!”
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一袭明黄色帝服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渗人的陆云裳走了进来,她身后是武功高强,人数众多的禁卫军。
“挺厉害嘛,筹划逃跑,你妹妹亲自来带你跑!”陆云裳饶有兴味的问着。
她上次见着齐韶华,未派人杀之,亦未过多留意,便是断定了,齐韶华掀不起来风浪。
环顾了一下四周,血液横流的地上,躺着诸多尸体,始作俑者,明眼人皆知,啧,未曾料到齐韶华武功不弱啊。
不过,敢劫她陆云裳找来的替身,齐韶华注定要死!
齐溪一声声念着:“走,韶华快走!”
而齐韶华拔出腹中插着的剑刃,血液越流越多,她拿起剑刃指向陆云裳,却被陆云裳轻松躲过,且一脚踹在了地上。
“不巧啊,朕也略会武功,况且你流这么多血,还早已精疲力尽,怎么敢跟朕打”
陆云裳笑的张扬,心口处却直直从背部穿了一把锋利长剑。
她蹙紧眉头,不敢置信的回首,只见一袭红色霓裳裙,如火傲然的沈明月,手中拿着长剑的剑柄。
“齐韶华不能与你打,我能。”沈明月低笑。
今夜去寻齐韶华,却见齐韶华消失了,不难猜出,人来朱雀了。
而这几日的相处,沈明月心中将齐韶华当做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