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厉璟渊，厉璟渊在她追爱的过程中也给予了她不知道温暖。

“我那个时候很犹豫，徘徊，我现在想想过去的自己真的，完全不懂爱。

就是一架没有感情的机器，一遍遍重复别人给我或者我自己下达的指令。”

厉璟渊顿了顿，收起笑容，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对着顾凉烟的耳朵，认真而又坚定，“我在昏迷的时候，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那个梦和真实生活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一年前你不是假死，是真死了。

坦白来说，不尝试我也不知道。没有你，原来我根本无法度完一生。?”

顾凉烟的眼神露出惊讶的光，厉璟渊醒过来以后大脑混乱的原因原来是这个，“那万一，其实你现在才是在做梦，而那个才是真实世界呢”

厉璟渊清明的眸子极亮，“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不管哪边是梦是现实，我只要跟你在一起。”

顾凉烟快速别开脸去，江风抚过她的眼角，多了两片泪花。

“对不起顾凉烟，是我没有照顾好你跟儿子。是我冤枉了你造成了巨大的伤害，我会用我的一生去补偿你补偿安儿，如果这辈子不够，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一起赔给你。对不起。”

顾凉烟面朝江边，她没有扭头看厉璟渊也没回答男人的话，无声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眼角滑落。

厉璟渊给她道歉了，这是第一次，他一直在说对不起。

她可以忘记伤害。

她可以原谅厉璟渊。

但她没有办法让柳心如活过来，就像今天说的，她没办法替柳心如原谅厉璟渊。

心如说到底，是给她顾凉烟找真相才出了事。

厉璟渊在这件事情上就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顾凉烟固执地以为那是一场意外，她不明所以，她艰难地关上了自己被打开内心缺口的门。

“走吧，我累了。”

……

厉璟渊将顾凉烟送回住处，两个人都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

顾凉烟接到了戎放的电话，电话那头那个骄傲跟孔雀一样的阳光男孩声音低哑得可怕。

与此同时，厉璟渊也接到了消息。

他急急忙忙来找顾凉烟，顾凉烟整个人楞在了床上，她早已泪流满面。

“王奶奶走了。”

厉璟渊将顾凉烟送去京西，戎放在门口等着。

他看了眼昨天威胁他的男人，果然还是那个出租车司机，和他回去后搜索到的人，长得一模一样。

现在的情况实在不适合感叹，或者，求情。

他偷偷看了厉璟渊好几眼，才带着顾凉烟往别墅里面走。

柳家的老别墅，和柳心如想得完全不一样。

还没踏进门，灵堂里挂着的黑白照深深触动了顾凉烟。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突然。

护工顶着早就哭肿的核桃眼，双手颤抖地将手机递给顾凉烟，里面是一段王奶奶弥留之际特地留给她的录音。

寻了无人的地方，顾凉烟抹去泪水，按下了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