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李都头从神农医馆拉了出来,我们二人在外面的街边摊位简单吃了点早点,我便随李都头进了城主府。
我从李都头那得知老城主是师父的故人,很想见见自己。这一点与自己不谋而合,我在正想见一见师父的故人。
我和城主二人就这样通过另外一个人见到了对方。
老城主是在一间会客厅与我见得面,李都头简短的介绍完双方就悄悄地离开了。
此时会客厅只有老城主与我两个人。
老城主仔细的端详着我,不得不说,我的形象与老城主私下里对云翳徒弟的幻想形象是有差距的,老城主以为能够做自己最敬重最敬仰的云翳大哥的徒弟,必须集样貌、智慧、天赋与一体,可是看完了我,心里不免有些落差,还好老城主并没有表现出来。
我对老城主的印象是非常好的,老城主神采奕奕,和蔼的笑容里一下子拉近了我与他的距离。
老城主环顾一下会客厅,意味深长道:“这间会客室,就是当年尊师来过的地方。这么多年了,我一直保存着当年的摆设。”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刚进来时就觉得这里布局陈旧,与城主府其他地方的布局装饰显得格格不入,原来老城主是在纪念师父,只有感情至深的人才会这么做,看来老城主与师父的关系真是不一般。
我微微露出笑容,道:“师父若是知道城主这么思想他,他老人家一定会很开心的。”
老城主看着我,问道:“你师父现在好吗?身体怎么样?”
我回道:“师父他老人家现在很好,身体很硬朗,师父在我这次下山之前就出来游历了,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老城主道:“游历?他去哪游历了,知道吗?”老城主突然染出一丝希望,如果知道在哪,他很想去找他。
我摇了摇头,尴尬笑了笑,道:“我也想知道,可是我真不知道他去哪了,他走的时候并没有说自己去哪。我虽然是他的徒弟,可是师父的很多事基本都不会跟我说的。”
老城主好像和理解,缓缓地点了点头,道:“你师父一向是很有主见的人,他有什么行动的确不愿跟人说。你是他的徒弟,你要理解他,”老城主马上又问道:“你做他徒弟多长时间了?”
我竖起食指,道:“一年了。”
老城主道:“据我所知,你师父是个不喜欢麻烦的人,我以为他一生也不会收徒弟,没想到最终还是收了一个,给我说一说你的拜师经过吧?”
在老城主面前,我没有丝毫隐瞒,于是将校场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地都讲给老城主听,老城主很用心的在听,说到沐杉对我下狠手的时候,老城主不禁为我鸣不平,我师父对沐杉的还击,老城主则是拍案叫绝,直呼好好好,这才是云翳大哥,对我师父是夸个不停。
我真实的感觉到老城主对自己师父是真的很崇拜,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讲完我的拜师经过,我和城主之间的关系不禁拉近了许多。
这一年时间里,我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师父虽然现在不问世事,但是过去一定有什么不凡的故事。眼前的这位老城主自称是师父的故人,想必对师父的往事一定知道一些,此时不禁好奇问了起来。
我整理一下思路,问道:“来的时候听李大哥说,城主与家师乃是老相识,通过刚才的一番对话,晚辈深深地感觉到城主对家师的崇敬之情。不瞒城主,虽然我与家师已经认识一年,可是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我对他是知之甚少,他老人家脾性暴躁,我又不好当面问他。我对他的了解很多都是从门内人知道的。城主可否说一说与师父的当年情?”
我问的很诚恳,老城主却皱起了眉头,急道:“你说什么?你师父脾气暴躁?这怎么可能啊?”
我无奈道:“晚辈对城主说的话句句属实,是真的,,没有任何欺瞒,师父他老人家真的很容易生气。”
老城主认真的看着我,眉头紧锁,喃喃道:“看你的样子倒不像骗我。你师父以前可是个性格温和的人啊,我认识他那么长时间也没见过他发过脾气,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老城主一副思考的样子,突然老城主看向倾城,道:“莫不是因为你这个没用的徒弟?”
我尴尬的笑了,道:“城主说笑了。我很荣幸能够成为师父的徒弟,不过我资质平平,总是不能很快的掌握师父教给我的要领,有的时候,的确会引起师父生气,可是,可是我听门内人说师父的脾气在我来之前就已经很不好了,因为经常发脾气,门内人基本都不敢与师父打交道了。虽然我与师父有一年的师徒情,可是平时除了修行我们的话并不是很多,他不跟我说,我也不好主动问起,我对他的了解很多都是从门内人知道的。”
老城主深深地叹了口气,道:“你师父变成这样肯定是有原因的,我这把年纪恐难去查清缘由了,不过还有你,你可得将原因找到,让你师父重新快乐起来。”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
老城主缓缓地拿起桌上的茶杯,放到嘴边慢慢的品了一口,然后徐徐放下茶杯。
老城主眼看着前方,似乎在回忆,道:“你知道一百多年前的正魔大战吗?”
看来老城主这是要讲他和师父的故事了,我一本正经的听着,回道:“不知道。”
老城主的眼神还是在看着前方,道:“一百多年前,正道魔教之间发生了一次大规模的战斗,所幸那次大战正道获胜,魔教四处逃散。正道各门派决定趁机消灭魔教,通过决议,由神农坛追击魔教的阎罗门,其他门派也有自己的追击目标。神农坛派出的这次行动领军人物就是你师父——云翳。
阎罗门溃败后一路西逃,神农坛就一直在后面追,直到来到凉州城,阎罗门突然一下子没了踪迹,云翳大哥断定阎罗门很有可能就在附近,于是决定暂时住在这里,那时神农坛还没有在凉州城开设医馆。
神农坛来到这里,首先做的事就是拜访当时的城主。那时我只是凉州城的一个小小的差役,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毛头小子,而那时候云翳大哥已经是闻名天下的高手了,我却对此一无所知。在云翳大哥拜访完当时的城主后,我悄悄的尾随其后,在我暗自嘲笑云翳大哥,跟踪这么长时间居然还没有发现的时候,就在城主府的一个拐角处,云翳大哥突然停了起来。他淡淡的说了句‘朋友,跟踪了这么长时间,可有事找我?’
老城主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似乎很享受现在的回忆,继续道:“云翳大哥的这句话让我很惊讶,我自以为他没发现我,原来他早就发现我了,现在想来还觉得自己当时的想法挺搞笑的。看到他微笑着,让我打消了心中的紧张,我理直气壮的说,‘我要挑战你’,小伙子,你觉得我那时候是不是很有趣?”
老城主问向我,看到他幸福的笑容,我朝他笑了笑,不知说些什么。
老城主接着讲:“云翳大哥听我说完,也是你现在的表情,微笑却不语。他说话还好,可是他不说话,我心里反倒有些紧张了。
看到他一直在笑着看着我,我居然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不过我没有退缩,仍鼓足勇气跟他说,‘我要挑战你’。云翳大哥这次说话了,不过话不多,只说了三个字,‘为什么’。
为什么?这无外乎为了名罢了,为了证明自己很优秀,为了扬名立万。对于我说的原因,云翳大哥淡淡的笑了,他让我跟他走,去一个地方,一个足够可以证明自己优秀,又可以扬名立万的地方。
我心里虽然奇怪,也不清楚他会把我带到什么地方,放到平常我是绝不会跟一个陌生人走的,可是那天我居然鬼使神差跟他去了,他带我去的是凉州城南边的一个破旧寺庙,一个只有几尺见方的寺庙,居然住着几十号人,他们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我不清楚为什么云翳大哥带我到那里。
云翳大哥说,‘我无法帮助到他们,如果你能把这些人安顿好,让他们能够过上吃得饱穿得暖的生活,你就打败我了’,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因为我的家境还可以,我甚至不用奏请城主,这些人就可以有了安排。
我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云翳大哥,云翳大哥很高兴,说我很优秀。然后又带我去一个地方,那是一个平凡普通的农户,一家人上有老小有小,足足6个人,全家人都是依靠田地为生,奈何田地被霸占,却不敢伸冤,全家人的生活过的困难至极,这一次不用云翳大哥说,我知道了该怎么做,很快他们被霸占的田地我给要回来了,并且将霸占他们天地的地痞无赖抓了起来,看到他们一家人的笑容,我很满足。
就这样短短的数个月内,我不知道帮助了多少人,我沉浸其中自得其乐,我也明白了云翳大哥的良苦用心,我感觉到了我活着的意义,寻找到了人生目标,全心全意为人民谋福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