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越看着去一边打完电话重新返回来的顾钰,有点无奈地笑了笑:“我就不小心刮了一下,没什么事,他那么忙,你其实不用给他打电话的。”
顾瑾言受伤住院了那么久,工作肯定都堆积成山了,这几天每次给她打个电话都是匆匆忙忙的说不上几句话就挂掉了。
顾钰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道:“那位女士的身份有些特殊,我不好插手,所以咱们还是等顾总过来吧。”
“他说要过来?”陆清越有点意外。
顾钰点点头:“嗯,顾总说马上就过来。”
陆清越心情顿时愉悦了不少,仿佛腿上被刮伤的口子都没那么疼了,唇边挽起清浅而明快的笑:“那咱们就等一会儿吧。”
她托着腮帮看了看站在不远处那个颐指气使还在指着女店长说着什么的年轻女人,淡淡地问了句:“你刚才说那个女人身份特殊,那是怎么个特殊法呢?”
顾钰沉默了两秒,才回答:“那是老太太的娘家亲戚。”
陆清越听完心里不禁冷笑一声:“原来是这样啊。”
难怪一进来就莫名其妙地找她的茬,话没说两句就动手推她。
也是不巧,她平时都穿牛仔裤的,就今天换了裙子穿了条薄绒丝袜,不然也不会被划伤了。
而那个女店长也明显很忌惮那个女人的身份。
原本她还以为又遇到了那些爱慕顾瑾言的那家名媛烂桃花呢。
所以根本没打算太追究,毕竟她现在是正牌的顾太太,在这种公共场合闹开了,就会被传成是为了男人跟别的女人争风吃醋,到时候对顾瑾言也影响不好。
而且有沈千琪的例子摆在眼前,她也不想再让他为了她树敌,帮不上他的忙至少也不想给他添乱,谁让她的男人出色呢,被人暗恋爱慕再正常不过。
但如果对方是顾老太太的亲戚的话,那她就必须要计较一下了。
为了暖暖她日后肯定也是要去顾宅的,不能就这么随便被一个阿猫阿狗当软柿子捏。
这时一个年轻的女导购员端了一杯咖啡放在了她的面前,满脸不好意思的道:“这位女士,实在是抱歉,我们店长说您的医药费和裤子她都会赔给您,但是这几样玩具恐怕就不能卖给你了。”
陆清越听完只是很浅地笑了笑:“为什么不能卖给我?是因为那个女人吗?”
“这个……”女导购似有些为难。
她端起那杯香气氤氲的咖啡,浅浅地抿了一口,目光看向那个双臂环胸不依不饶的女人:“说要陪我医药费和衣服的也是她吧?”
女导购咬了咬唇,眼底露出愤愤的神情:“那些个阔太太仗着自己有钱总是这样蛮不讲理,她说看上了您选的这几样玩具……我们也知道这样不好,可是人家身份高贵我们又得罪不起,唉……其实我家店长也挺为难的。”
陆清越以前做过导购员,自然明白,估计是顾瑾言从来不进商场,所以那个店长并不认得顾钰,但是那个女人既然是顾老太太的亲戚,却不可能不认识。
就连商场上那些大老板都会因为顾瑾言给顾钰三分薄面,那个女人却如此肆无忌惮如此嚣张,看来应该是顾老太太授意的了。
陆清越收回视线,对女导购道:“你去告诉那位阔太太,什么都得讲个先来后到,这几样玩具我是先选的,想让我让给她,让她自己来找我说。“
女导购抿唇看了看她:“女士,您还是别得罪她了吧,那些有钱人真的是很不讲理的。”
陆清越眼神淡淡的朝那个女人看了一眼,笑着道:“没关系,我不怕得罪她,你把我的话转述给她便是。”
“那好吧。”
女导购走回去应该是把她的话传达到了,转眼间那个一身名牌珠光宝气的女人便来到了她的面前,依旧是那副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的态度,轻蔑的笑声毫不掩饰的带着嘲讽:“我们家是这个商场的股东,这里的每一样东西我都有优先购买权,所以,你用不着跟我讲什么先来后到,识相的,就放下东西赶紧离开这里。”
陆清越目光淡然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很轻的笑了一声,然后状似漫不经心的问:“是股东就了不起吗?这个世界就得随你家姓吗?这几样玩具我今天还就要定了,我倒想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女店长和那个导购员也跟过来站在一旁,都用那种类似“同情”的眼神看着她。
陆清越明白,她身上穿的不是什么特别昂贵的名牌,在旁人眼里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名媛贵妇,而现在无疑是在以卵击石。
于是女店长忍不住出声对那个满脸怒容的女人道:“戴夫人,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其他的连锁店还有一模一样的,我一会儿把货调过来,然后给您送到家里您看行吗?”
“你什么意思?”
那个被称作戴夫人的女人立即怒气冲冲地道:“我看你是不想干了吧?信不信明天我就让你滚出这个商场?”
“戴夫人好大的口气。”
女人温凉如水的嗓音淡淡地响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商场是你开的呢。但如果你真做老板的话,估计用不了多久买卖都得黄了。”
区区一个小股东而已,怎么就好意思摆出老板娘的架势的?
她的话说得毫不客气,对方的脸色果然刷地一下就变了:“你竟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陆清越轻慢地笑了一下:“言论自由是法律赋予我的权利,我想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我管你是谁呢?”
对方的脸色顿时又难看了几分,从小到大还从没被人这般下过面子,盯着她看了超过半分钟,才咬牙切齿地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被人养着的一只金丝雀而已,还真把自己当金凤凰了?”
听到她这话,不但女店长和女导购面露诧异,就连顾钰的脸色都不由得变了。
只有陆清越像是毫不在意地歪着脑袋,甚至还笑出了声:“那你呢,又算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