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越料想到顾瑾言可能会生气,但没想到他会这般生气,刚想解释两句对方已经直接将电话挂断了。
她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怔了怔,接着又有几分气恼,就为了一个设计师,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挂她电话的程度?
在原地站了几秒,果断朝大门口走去。
刚走到大门口,便看见被一群人簇拥着的颀长挺拔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那个查理与他并肩而行,原来他说的有约约的就是查理。
陆清越咬了咬唇,朝男人走了过去。
她想好了,大不了跟他道歉,实在不行就撒个娇,反正不管怎么样也得哄他下午去把她上学的事解决了。
刚要开口,才发现走在前面的几个男人后面,跟着好几个花枝招展的美女,不是他秘书台的那几个,看着倒像是公关部的那些交际花。
两人正好来了个面对面,顾瑾言自然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两米之内的女人,深沉的黑眸闪过一抹别样的情绪,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簇拥在后的几个美女好像也没想到总裁夫人会突然出现,她们平时都是为了公司利益跟着项目部的经理们去应酬别的老板,能跟顾总同桌吃饭这还是头一回。
尤其是公关部的经理,今天顾总特意点名让她做女伴,激动的她心跳都不规律了。
没想到总裁夫人居然半路闻着味儿杀上来了,这心胸也忒狭窄了。
一行人眼神各异,全都落在陆清越的身上,气氛有些尴尬。
陆清越看着那些个女人,心里控制不住地有点堵,但也就两三秒钟便在脸上挽出了一个大方的微笑,用一口流利的英语道:“查理先生,又见面了,我是特意过来向您道歉的。”
顾瑾言无波的眼里划过一抹意外,似是没想到她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查理道歉,就连查理本人脸上也闪过一抹诧异的神色。
不知道是因为顾瑾言在场,还是被她谦卑的态度打动了,查理的态度这次倒是没有那般倨傲,朝她颇为绅士地点了点头:“顾夫人严重了。”
等两人说完,顾瑾言才盯着她淡淡的道:“你的话说完了吗?”
她抿唇:“若是没有呢?”
“那就等晚上再说,我赶时间。”
陆清越听明白了,他这是在赶她离开呢,只不过没有说得那么直白,当着外人给她留了点面子。
按理说这时候她就应该识相的回去,但是跟学校领导那边已经约好了下午两点,等到晚上他回去再说黄花菜都凉了。
而且这男人本来就阴晴不定的,每天又忙得日理万机,错过了这次又不知道要等多久他才能有空了。
想到这里,她轻咳一声:“你们是要去吃午餐么,那我也同去吧,今天上午是我怠慢了查理先生,你胃不好又不能喝酒,我正好趁这个机会替你敬查理先生一杯,以表歉意。”
顾瑾言薄唇勾出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里的情绪忽明忽暗看不出喜怒:“你现在倒是想起关心我了。”
这时一个美女从后面走上前来,脸上带着标准的职业笑容:“夫人,我是公关部的经理,顾总已经安排我们公关部的人作陪,我会照顾好顾总不会让他多喝酒的,请您放心。”
陆清越看着说话的妆容精致美艳的女人,心里明白这些公关部的人跟顾瑾言不会有任何关系,但她心思转了转,忽然将视线对上男人淡漠无温的黑眸,抿唇开口:“你是我老公,什么时候轮到别的女人来照顾你的身体了?”
女经理闻言脸色顿时变了变:“夫人,您误会我的意思了……”
“我没有误会什么,”
陆清越淡淡地打断她的话,视线一动不动地看着面无表情的男人:“我就是单纯不喜欢我老公身边带着别的女人而已,所以今天让不让我都会跟你去,除非你也不带他们。”
她说这话的时候故意摆出了一副小气妒妇的模样,实则心里已经在挑战脸皮的极限,但他说过,就喜欢她为他吃醋的样子。
男人听完她的话,脸上的那层霜雪果然融化了一层,神情也不那么冷了,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随你的便。”
这次在场的女人眼底不约而同闪过不可置信,这样胡搅蛮缠顾总居然都没冷脸还默许了她跟着?
看来这位总裁夫人在顾总心里的地位还真是不一般。
可是若是这位总裁夫人跟着去的话,那她们经理就是多余了,到时候场面岂不是很尴尬?
她们真是想不通,顾总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女人。
然后就见她们一向尊贵淡漠的老板不紧不慢的走过去牵起了女人的手,然后回头淡淡吐出了一句:“那王经理就不用去了。”
女经理的表情僵了僵,随即很快又露出恭敬而职业的笑容:“好的顾总。”
端着老板的饭碗就要听老板的命令,况且另一个还是正牌的总裁夫人,连一丁点儿失落和不甘都不敢有。
一行人这才步下台阶,陆清越自然而然的上了后座坐在男人的身侧,轻轻的吐了口气等着脸上的热意一点点散下去。
这样没脸没皮的无赖行径她还是第一次做,就连当初跪在地上向别人借钱的时候都没觉得这般难堪。
顾瑾言坐在旁边,从上车开始就一言不发的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太过疲惫还是不想跟她说话故意摆出这幅高冷疏离的模样。
陆清越闭了闭眼,勾唇挽起笑容,嗓音尽量柔婉的开口:“谨言,对不起,我不是敷衍,我只是觉得反正在老宅也住不了几天,就像着替你省点钱……那个查理先生是你很重要的朋友吗?”
他还是第一次因为一个外人跟她动气。
但是男人并没有搭理她。
坐在副驾驶得上顾钰只好开口道:“夫人,查理先生是顾总托他曾经的导师帮忙请来的,为了此行,查理先生还特意推掉了之前预约好的活儿。”
陆清越愣了愣,随即低头咬住唇没有再出声。
懊恼的抓了抓头发,难怪他那么生气,这是连他导师的面子也给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