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越被男人冷厉的声音吓得停下动作,眼神迷离地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往日里英俊温淡的五官,此时看起来充满了危险,他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盯着自己的猎物。
她吓得立刻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小心翼翼,惴惴不安地看着他。
男人平时熨贴得一丝不苟的衬衫,前襟有了好几道褶皱,腰带也开了,皮带那头歇歇地垂在一侧,撑在她脸侧的手臂肌肉隆起,仿佛每一个毛孔都带着攻击性。
另一只手扯松领带,又一把扯掉了领口的好几颗扣子,才喘着粗气问她:“怎么不说话了,嗯”
因为他太吓人了,她不敢随便搭腔。
他俊脸阴沉地继续道:“还是被我说中了,所以无话可说了”
她咬住唇:“不是……”
来之前她根本不知道那个狱警是那种禽兽,否则她根本不会来。
但是他像是根本不想听她的解释,居高临下的目光睥睨,咄咄逼人的话语透着无情的讽刺:“为了你弟弟去笙铯跳舞,为了你爸爸去陪男人喝酒,”
冰凉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男人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下次再有事,是不是就要卖肉了在陆家没人教过你自尊自爱吗”
陆清越被他的话刺痛了,她像只炸了毛的猫:“没有。这么多年,我被继母养成了一个窝囊废,胆小鬼。我什么都不会,但是我必须救我爸爸和我弟弟。”
她用力去推他的手,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哭,但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落下来:“我弟弟和我爸是我最亲的人,为了他们我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你又是我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他跟陆清菡母女一样都是坏人,凭什么高高在上的来羞辱她
包厢里有片刻的死寂。
安静得几乎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顾谨言薄唇一点点抿成直线,俊脸彻底阴鹜下来。
薄唇勾起一点弧度,低沉沙哑的嗓音寒凉的冰冷刺骨。
“我没有资格”
掐在她下巴上的手指加重了力度:“我是花了一百万买下你的人。”
说完不带她做出反应,便一把将她拽起来,用男人宽阔有力的怀抱裹着她,动作毫不温柔地将她扯进洗手间。
陆清越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觉得头顶清冷的白光刺眼,照着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
她抬起脸望着面前特别高的男人,刚要说话,冰冷的水,突然从头顶浇下来,陆清越低叫一声,条件反射地往旁边躲。
却被男人的手掌再次无情地扯了回来。
陆清越这次站着没动,因为这冷水浇在身上,她忽然感觉身体里的那股燥热莫名消退了不少。
随后,水温慢慢热了起来,男人的手掌蛮横地给她搓洗,从手腕到胳膊,反复揉搓,仿佛要给她搓掉一层皮。
因为自己之前一时冲动说了让他生气的话,陆清越原本想着不管他怎么折腾她,只要他能消气就好。
只要他别一怒之下拿爸爸和弟弟撒气就行。
可是他这样明显带着羞辱的动作,就像她身上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皮肤都给她搓出血丝了,还不肯停手。
她用力往回抽发疼的手臂:“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男人不悦地停下动作,眼神阴沉地扯着她的胳膊将她拽到镜子前,强迫她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你现在归我所有,所以,从现在开始,别让任何人碰你,千佛否则,我会让你爸爸把牢底坐穿。”
陆清越嗓音发颤,咬牙说道:“你不能仗着有钱就这么欺负人。”
她到底哪里不干净了
她就连第一次都给了他……
男人的西装也淋湿了大半,唇角勾起的弧度很冷很淡:
“过分过分的事,我还没做呢。”
陆清越眼中烧起愤怒的火,眼神中带着几分挑衅看着他。
她的眼神让顾瑾言很不高兴,她可以去陪别的男人喝酒,然后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他低头吻住她的唇,霸道中带着惩罚。
她却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肯不让他得逞。
可是,身体因为药性已经不听她的控制,每个毛孔都叫嚣着想要他靠近的渴望。
即便已经跟他发生过关系,即便已经签订了那份屈辱的合约,但是她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在这个门随时都会被推开的地方,跟他发生那种关系。
她发狠地捶打他的胸膛,声音带着更咽:“顾谨言,你放开我,别碰我……”
她胡乱挥舞着双手,不知哪下打到了他的脸上,特别清脆特别响,也不知用了多大力气,打得她手心都发麻了。
顾谨言被打得一愣,接着脸色彻底森冷下来,这么多年还从没有人敢狗胆包天打过他的脸。
陆清越自己也吓得愣住了,仿佛体内的酒精和药性都被吓退了不少。她看着男人沉白的侧脸上逐渐浮起的五道红红的指印,整个人顿时不知所措起来。
她刚刚干了什么
她居然打了这个男人的耳光
仅存的理智告诉她,不能再激怒他了。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锁骨处被重重地咬了一口,长指掐着她滚烫通红的脸蛋儿:“我不打女人,但你的确欠教训。”
说完便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她的身体裹住,然后打横将她抱起,踹开包厢门走了出去。
陆清越躲在男人的怀里,他力道大得根本容不得她半点反抗。
她将脸埋进他的胸前,不想去看路人异样的目光,但耳边却依然能听到路人或艳羡或惊叹的声音。
但是,她的心里,只觉得特别难过。
耳边有风声响起时,她才从他怀里抬起眼睛,此刻通红的小脸上已经布满了泪痕,到了这个地步她也不想再隐瞒,她边哭边道:“顾先生,我喝的酒里被下了药,我真的很难受,我想去医院,你能不能送我去……”
她总觉得,如果自己今晚落在他的手里,恐怕会尸骨无存。
可惜她的声音太柔太软,软得像是欲擒故纵的**。
男人的那股念头一下被勾起来,就像星火燎原般无法控制,顾谨言的脑中清晰地冒出了一个念头,他想要她,他想要这个女人,一时一刻都不想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