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越然后便见男人清冷沉静的眉目果然柔和了下来,但眼眸里的情绪依然高深莫测,并未说话。
男人沉默的那几秒的时间对于两个中年女人来说十分的漫长煎熬,就像是等待审判的犯人一般,心里惴惴不安到了极点。
她们从底层做到今天这个位置不容易,若是被开除了,履历上就等于添了一笔黑料,以后都没法在这个行业里混了。
最主要的是,放眼整个凉城,没有任何一家企业会比顾氏给的工资更高了。
就在两人等的快要心脏病发,连陆清越都感觉有点尴尬了的时候,他终于浅浅勾了下唇,开腔道:“今天就给你这个面子,记过查看吧,顾钰带她们去人事部处理。”
那就是不开除了的意思。
两个女人差点喜极而泣,对陆清越感恩戴德差点下跪磕头再三道谢之后,随着顾钰离开了办公室。
待屋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男人抬起修长的大手捏了捏她的耳垂,又捏了捏她软软白白的脸蛋儿,嗓音磁性低沉地笑了:“刚才你叫我什么,再叫一声”
陆清越顿时小脸一红,垂下眼睫:“顾先生。”
他低头往她耳边凑,声音和气息同时钻进她的耳朵,痒痒的:“替别人求情的时候会撒娇,一转眼就又成了顾先生”
陆清越被他说得脸蛋儿更红了,脑袋往他胸前藏,低声咕哝道:“我哪里撒娇了”
接着好几秒没听见他说话,陆清越悄悄抬眼,被他目光逮个正着。
逆光里,男人眸色深邃似海,薄唇亲了亲她干净饱满的小额头,话题便改了方向:“不是让你买好的ac这种牌子根本配不上你。”
陆清越回答得认真:“这我都觉得太贵了,还好用我朋友的贵宾卡打了折,不然一件衣服六七万穿在身上,会压得我走不动路。”
顾谨言望着女孩儿清澈干净的目光,觉得自己真是捡到了宝贝,别的女人若是跟了有钱男人,恨不得将整个商场搬回家把卡刷爆,这个傻丫头,却时刻惦记着给他省钱。
见他不出声,陆清越自顾继续道:“而且晚礼服那种衣服又不能常穿,虽然你很有钱,但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应该平白浪费,你说对不对”
嗯,给他讲完道理还得抛给他一个问题。
但这个问题他并不想回答,既然做了他顾谨言的女人,他自然要给他最好的。
但是她这副勤俭持家的小媳妇模样却令他心里软成一片,双臂将她抱起来,让她跨坐在自己的双腿上,陆清越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整个人后仰,条件反射地抓住了他的腰带才勉强稳住身体,反应过来两人是个什么姿势,顿时脸颊发烫心跳加快,立刻就想从他腿上下去,结果一抬头便被他用力稳住。
他一手扣着他的后脑,另一手箍着她不堪一握的细腰,吻得又深又重。
“顾先生……”
陆清越被他这种胡来弄的羞耻:“这是办公室……”
他闻言,反而吻得更加深入彻底,仿佛这种不适当的场合让他更加兴奋一样。
男人真是种奇怪的动物,陆清越默默地想。
直到被吻得气喘吁吁,听到男人也气息不稳,感觉他的大手也开始不老实的时候,陆清越才挣扎着赶紧推开他,声音哑哑地唤他:“谨言,别……”
男人闻言果然很干脆地放开了她,薄唇勾着点满意的笑牵着她的手起身:“饿了,吃饭去。”
好像就是为了听她叫他的名字才这么故意吓唬她。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坏。
但心里却是甜甜的,嘴唇也是热热的,鼻息间都是独属于他的气息,特别好闻的清洌味道。
两人走出办公室,她余光瞧了眼他单手插袋衣冠楚楚的模样,转眼见又恢复成那个清冷疏离的总裁大人了,仿佛刚才在办公室里胡来的人不是他。
两人在一众员工的注目礼中走出集团大楼,黑色宾利已经停在台阶下面,看到顾谨言从顾钰手里接过钥匙,陆清越自动坐进了副驾驶。
黑色宾客缓缓驶离,在汇入马路上车流的时候与一辆白色卡宴擦身而过。
两辆车挨得很近,卡宴车行驶不快,在穿过几米后猛地踩住刹车,引起后面车辆不满的鸣笛声。
宾利车里的男人,修长手指握着方向盘,俊逸五官表情无异,目光不着痕迹的扫了眼车外的后视镜,墨眉微不可察地轻蹙了一下,随即加速,消失在车流中。
陆清菡双手抓紧方向盘,眼睛死死地盯着车外的后视镜,嫉妒和不甘几乎要从那双眼睛里溢出来。
他居然让陆清越来他的公司了
所以这是要明目张胆地公开了么
可是为什么她到底哪里不如那个蠢丫头顾谨言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一定都是陆清越那个死丫头撺掇的,抢了她的男人还不嫌不够,还要哄谨言对妈妈的风投公司赶尽杀绝,让谨言对她的自杀都无动于衷。
眼里的嫉妒和不甘逐渐转化成浓烈的恨意,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新发动车子的时候脸上露出一抹阴毒的笑容。
她不会再坐以待毙,上次她割腕虽然没能挽回谨言的心,但顾老爷子亲自到场了,还当着她和妈妈的面交代顾谨言,无论她犯了什么错,都要念着她当年的救命之恩网开一面。
所以她不会再任由陆清越去勾引顾谨言继续沉迷,她得想办法毁了那个死丫头,有顾老爷子的那句话,就算她毁了陆清越,顾谨言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所以陆清越,你就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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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越原本想回别墅自己动手做饭,但男人说要在外面吃,于是两人便在一家清淡的蒸菜馆解决了晚餐。
晚上自然是一番火热缠绵,陆清越心里对顾谨言的感觉发生了变化,那事上也不似从前那般僵硬扭捏,很是热情主动。
然后热情主动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早上起来腰酸腿软,上班都差点迟到。
最令她羞恼的是顾谨言昨晚不知道是过于兴奋还是存心故意,在她的脖子上种了一颗明晃晃的草莓。
那深红的痕迹用粉底都遮不住,最后只好贴了一块创口贴。
虽然有点欲盖弥彰,但总好过招摇过市的尴尬。
身上的酸软一直到下班的时候才终于有所缓解,昨天没给小哲买衣服,于是陆清越打算再去一趟商场。
站在路边拦计程车的时候,一辆面包车忽然停在她的跟前,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迅速从车里窜出来的两个男人拖上了面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