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言闻言反倒笑了,微微眯起眼眸:“哦那你说说看,是哪个活腻了的想约我的女人”
虽然明知男人所说的“我的女人”并非是她期望的那个意思,但心里仍旧忍不住有点窃喜。
她曾经以为,他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天之骄子,他的一切成功都是顺风顺水轻而易举,但是今天听完何婶那番话,才知道他原来竟是那般不容易,甚至还未成年就为了撑起家族重担喝酒喝坏了身体。
而在他成功之后,所有接近他的人都带着不同的目的,想从他身上捞到各种好处,陆青菡是,那些生意场上的人是,就连她自己,曾经也是,在享受着他的种种帮助之余,还贪心的想要他的心,想要名分。
但是现在,她只想让这个男人开心。
陆清越缓缓弯起眼睛,手指抚上男人俊美深邃的五官,轻声道:“你昨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我抱走,现在恐怕整个凉城都知道我是你的人了,谁还敢打我的主意”
不知道是哪个字眼取悦了他,男人的眼神终于温和了一些,但语气还是冷的:“既然如此,刚才又是谁的电话,让你连头发都不吹,就要往外跑”
陆清越抿唇,抬手摸了摸还在滴水的头发,低声道:“电话是店里打来的,说是有几个客户点名要找我签订单……”
“订单”
男人脸色微沉:“为了区区一点小订单,值得你这般不顾自己的身体”
说完便转身去洗手间拿了毛巾和电吹风来,边给她擦头发边道:“我看你那份破工作不要也罢。”
陆清越一听立刻急了,抬手抓住他的袖子:“我很珍惜这份工作的,而且我很可能就要升职了,到时候我的薪水也会涨不少呢。”
男人放下毛巾,同时将手腕从她的指尖抽离,不咸不淡地道:“顾氏要破产了需要我的女人带病出去工作赚钱”
陆清越:“……”
她嘟起腮帮,闷闷地道:“我知道我那点工资在你眼里或许还不值一顿饭,但我不想做一条寄生虫,以后我要供小哲上大学,所以我需要这份工作来让自己自食其力。”
“你弟弟的学费生活费我来负责。”
陆清越抬起眼睛看着他:“那我总不能一直依靠你”
毕竟他以后注定要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总有一天她需要自食其力。
顾瑾言微微蹙眉:“你是想每天都招我生气一次吗”
什么叫不能一直依靠他
怎么就不能一直依靠他了
难道她现在还在想着离开她
陆清越眼神不解地看着男人逐渐阴沉的脸色:“我就是想工作而已,怎么又招你生气了”
顾瑾言不悦地冷声道:“你还有理了”
她低下脑袋,没像之前几次那般回嘴反驳他:“我没理,道理都是你的。”
男人冷哼一声,将吹风机丢在床上:“那就穿好衣服下去吃饭。”
她软着语气商量:“我先去店里一趟,签完订单回来再吃行吗”
“那你会直接晕倒在半岛上。”
他一边说一边去衣柜里拿了套柔软的家居服出来,伸手去扯裹在身上的浴巾。
陆清越下意识地捂住胸口的位置,脸色微微泛红:“我自己换就行了。”
顾瑾言:“……”
他几乎没用什么力气,便轻而易举地将她浴巾扯掉了,一边给她套衣服一边慢条斯理地道:“你身上哪里我没见过没摸过,现在害羞是不是有点晚了”
陆清越咬唇,脸蛋儿烫烫的:“那都是在晚上,现在大白天的,我不习惯……”
毕竟每次上床都是关了灯的,就算不关灯,那点光线也不会像太阳光这样令人窘迫得无处可藏。
然后便听见男人淡淡的道:“嗯,那以后改成白天做,你就会习惯了。”
陆清越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脸上的红色顿时又漫上来一层:“谁,谁要白天跟你……”
那个字她说不出口。
她低头看着男人修长的手指灵活地给她睡衣扣扣子,忽然问了句:“你以前也经常给别的女人吹头发穿衣服吗”
男人薄唇发出轻轻的嗤笑声:“你觉得我有那么闲”
那就是没有了。
陆清越抿唇笑了笑,抬眸看他:“那就是说,我是很荣幸的第一个喽”
顾瑾言的五官生得十分俊美,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那种好看,狭长的黑眸严肃时看着冷漠,但专注看人的时候又像是透着款款深情。
比如现在,那漆黑的瞳仁镶嵌在浅蓝色的眼白里,仿佛只装得下她一个人。
顾瑾言没回答她的话,微微绷起的下颚呈现出完美凌厉的线条,低哑着嗓音道:“别盯着我看。”
陆清越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他了,没反应过来:“怎么,不能看吗那你也太霸道了,自己站在我的眼前,完了还不许我看,看一眼还冷脸……唔!”
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瞬间被吻住了,穿好上衣的身体被他长臂拢入怀中,男人的大手扣着她的后脑深深地与她接吻。
男人的吻来得太突然,她一时忘了闭上眼睛,所以清晰地看到了男人近在咫尺的俊眉长睫,神情慵懒,眉宇间透着享受和陶醉,还有一点类似沉迷的意味。
心头似被一片羽毛轻轻地拂过,某种酸酸甜甜的味道在胸腔里蔓延开。
他这般神情,是不是代表他很喜欢跟她亲昵拥吻,或者做更亲密的事
她慢慢闭上眼睛,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试探性地回应。
然后男人的气息便倏地加重了,继而吻得越发深而疯狂。
陆清越只感觉心跳越来越快,呼吸被掠夺,等到一吻结束,她差点因缺氧窒息过去,手臂圈着他的脖子,整个人都软软地挂在他的怀里。
顾瑾言眸色深暗的垂眸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女人,樱红的唇瓣有点微微发肿,就像熟透了的樱桃一样诱人采撷,原本苍白的脸颊也有了血色,气息不稳地微微喘着。
他闭了闭眼,沙哑的嗓音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陆清越,你故意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