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越发现沈观良自从当面说出了喜欢她的话之后仿佛就无所顾忌了,那眼神更是火热深情的毫不遮掩。
她连忙后退了两步躲开他的手,不大自在地笑了笑:“谢谢你阿良,不过不用麻烦了,父母生我养我一场,现在我爸病了,我想在他跟前尽尽孝,很晚了,你回去吧。”
听她这么说沈观良自然不好再坚持,但也没走,而是低头牵起了她的左手腕。
陆清越下意识往回缩,但握着手腕的长指却纹丝未动,反而握得更紧了些。
陆清越忍不住蹙起秀眉:“阿良,你这是干嘛?”
沈观良仿佛没听见她的话,目光定定地盯着她手指上包着的纱布,皱眉问:“吃饭的时候我就想问了,你这手怎么弄的?”
原本朋友之间关心一下她手上的伤也没什么,但沈观良现在的表现明显已经超出了朋友的界限,这让她不免感到局促。
“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切到了,一点小伤没什么的。”
她说完又试着想抽出手腕,但沈观良还是没有松手,目光从她的手移到她的脸上,眉心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顾瑾言难道连个佣人都不请,让你一个孕妇亲自下厨做饭吗?”
“不是,是我自己想亲手给小哲炖汤。”
陆清越说着使劲抽回了自己的手,表情不太自然地笑了笑:“你快回去吧,我也有点冷了,要进去了。”
沈观良这才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歉意的表情:“抱歉,是我粗心了,你回去多喝点热水,别感冒了。”
“嗯,我知道了。”
陆清越说完便往后退了两步,然后便转身快步往台阶上走,听到身后的车子离开了,她才停下脚步,转过身望着大门口的方向微微出神。
有点摸不准沈观良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他在餐桌上说的那句要解除婚约的话是真的?
那位容小姐病恹恹的确配不上沈观良,现在他双腿好了又执掌了整个沈氏,作为朋友来讲她也希望他能找一个更合适更般配的女人,但他解除婚约若是因为她的原因,那会让她背负上巨大的内疚和不安。
本以为可以彼此做一辈子的挚友的,为什么忽然就变成这样了呢?
想到这里,不由得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过身的时候,被身后猝然出现的高大人影吓了一跳,连惊叫声都没来得及喊出来,整个人就脚下一歪直直地往后跌了下去。
男人长腿一步踏下了两三个台阶,在她倒下去之前一把抓住她胸前的衣料,用力将她拽了回来,力道大的陆清越直接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熟悉的夹杂着浓浓的烟草味道的男性气息涌进鼻腔,同时男人低沉哂笑的声音落了下来:“那个男人就让你这么恋恋不舍?连路都忘了看?”
陆清越一听他的话就蹙起了眉心,往下退了一个台阶与他拉开距离,简直懒得跟他说话,绷着脸蛋儿就要绕过他上去。
但刚上了一个台阶手臂就被抓住了:“陆清越。”
听到他连名带姓地叫她,陆清越便知道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有些动怒了,因为平时就算生气的时候也只是语气重一点,但依然会唤她清清。
至于动怒的原因,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看到刚才沈观良刚才的举动了。
她用力甩了两下发现仍是甩不开,也不知道现在的男人为什么动不动就爱抓着女人,还一个比一个用力。
表情冷冷地看着前方的玻璃大门,语气也冷冷的道:“有话就快说,我没空站在这儿陪你挨冻。”
“跟别的男人聊不怕挨冻,跟我就怕挨冻了?”
顾瑾言转过身直面对着她,抬起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一字一顿地问:“别忘了,你是个有夫之妇。”
陆清越抬手一把推开她的手,眼里的不耐毫不掩饰,嗤笑一声:“有夫之妇怎么了?法律规定有夫之妇就不能跟别的男人说话了?”
说得好像她给他戴绿帽子了似的。
顾瑾言看着她脸上冷冰冰的神色和明显不耐烦的表情,仿佛连正眼都不愿意看他,跟刚才跟沈观良站在一起说话时的态度简直天差地别,人都走了还望着人家的车影恋恋不舍,甚至连他走到了身后都没发觉,现在居然还跟他理直气壮地狡辩?
真是恨不得掐死她。
但是看着她煞白的脸色和那冷得像冰块一样的手指,又忍耐着将胸口的那股怒意压了下去,拽着她的胳膊一言不发就往上走。
为了穿鞋方便,陆清越出来的时候将脚背上的纱布拿掉了,若是慢慢地走还好,现在被男人拽着往上走她根本控制不了速度,每走一步鞋子都会磨到烫伤的那块皮肤,钻心的疼。
“顾瑾言你放开我,别拽我自己会走。”
听到她恼怒的吼声,顾瑾言停下脚步转过身,这才发现她的咬着嘴唇皱着眉头,脸上的五官也都皱巴着,像是隐忍着某种痛楚,视线瞥见她抬着的没有落地的那只脚才徒然反应过来,眼神一暗,随即长腿退下两个台阶站到她的跟前:“脚疼了?”
陆清越恼怒吼道:“不用你管……啊”
没等她吼完,男人便忽然俯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同时嗓音沉沉的道:“不想摔下去就别动。”
说完就大步往上走去。
陆清越闭了闭眼,冰凉的雪花飘飘散散的落在脸上,心里那股恼火的情绪也跟着慢慢的冷静下来。
男人直接将她抱进了陆展鹏隔壁的陪护室,将她放在床上先电话吩咐顾钰马上送一份姜汤过来,然后便俯身去脱她脚上的袜子。
陆清越直接扯过被子盖上:“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顾瑾言抿唇看着她,用警告的语气对她说:“如果不想你的脚发炎溃烂,就别再闹。”
而孕妇是不能用抗生素的,会影响到孩子。
陆清越心里有气根本没有往那个方向想:“脚长在我的身上,就算发炎烂掉也跟你没关系。”
顾瑾言冷笑一声:“那跟谁有关系?沈观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