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福康闻言,又是大笑。
宋跃捐款那日,拒绝他后面再添钱,非得将他的名字,刻在人榜上让人耻笑的耻辱,他马上就可以全部奉还了!
他们两人正说笑,门外有小厮敲门道:“老爷,虞捕头来了,说是县令大人传召您去一趟县衙。”
项福康手里的酒杯一颤。
他下意识看了对面的男人一眼,然后假装淡定地放下酒杯,怒道:“叫他滚蛋,老子没时间去见什么县令狗令的。”
“是吗项老板好大的口气!”
他的话音刚落,书房门外就传来了虞山的声音。
“说是请,那是给你面子,项老板,你在这源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别让我们把你绑着去,到时候,脸上难看的可不是我们!”
虞山的声音靠近,项福康还没有反应过来,书房的门就被一把推开。
几名捕快跟在虞山身后,气势汹汹地站在院子里。
“周文书!!”
虞山在看清项福康对面的男人时,不可置信地小声叫了一声。
周文书被虞山看的有点不自然,掩饰性地抬手抚了抚胡须,转头看向虞山,又看了看他身后的那些捕快。
这些人都是县衙的生面孔。
“虞捕头如今好威风啊,竟然都敢私闯民宅了!”
他这句话给项福康提了个醒。
项福康立马道:“就是,你们要绑我去县衙正好,我还要去告你们呢!谁让你们进来我家的,快滚!”
虞山收回落在周文书身上的目光,看向项福康,冷笑道:
“我说项老板,项老爷,你还是自求多福吧!你的手下私自转卖百姓的救命炭火,此事人证物证都已经证据确凿,说是请你,已经是给你面子了,我劝你还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项福康这才脸色一变。
他连忙看向周文书。
周文书正要说话,虞山却一挥手,几个捕快冲了进来,将项福康双手反扭起来,在他的惨叫声中,将他押着出了门。
这些捕快大多都是当过山贼的,下手又狠又猛,项福康一个养尊处优的人,哪里经得住他们的动作,一路上都是冷汗连连。
看着人被押走了,虞山也不管一团慌乱的项府奴仆和女眷们,而是回头看着有点惊惧地站起身的周文书。
“周文书,这件事,就算是咱们以前交情不错,我也无法帮你隐瞒,我的手下们都很忠心于宋大人,就算他们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说,只要项老板指认你,你也逃不过一劫,你好自为之吧!”
虞山说完,转头大步离开。
只留下周文书一人,被赶来的女眷们围住,纷纷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县衙门口,此时已经聚集了许多的百姓。
这么大冷天的,能让这些百姓顶着寒风出门的,也只有这种事关自己的案子了。
“听说宋大人抓到了克扣炭火,把炭火拿去转卖的人了!”
“你们是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可不少!”
“听我东城的表妹说,他们家头几天每天都能发到足够使用一天的炭火,但是这两天也少了许多,我怀疑啊,肯定也是被人克扣了!”
“怪不得宋大人这么生气呢!”
“我听说宋大人这几天都在盯着砍树的事情,怪不得城里成了这样也没有人管,这些人就是欺负他刚刚上任不久,手底下没有多少能用的人吧!”
“要我说啊,宋大人还是把这个抓到的人杀了才好呢!”
人群中,一个穿着破旧衣服,脸上还带着淤青的单薄少年,偷偷扒在县衙的门口,看着里面坐在桌子身后的宋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