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证人越说越气愤。
连门口的百姓都听得火大,纷纷咒骂起来。
“我呸!敢说我们是贱民,好歹我们还是民籍,他们这些人,不过是富人家地奴仆,一个奴籍,也敢叫我们贱民我看他们才贱!”
“就是!这些狗腿子,真以为自己的主人有几个钱,他们就能高贵起来了,奴就是奴,还真当自己是人了!”
“这项家竟然敢私自克扣大家的木炭,真希望县令大人把他们全部都打杀了,那才解气呢!”
“就是,该杀!该杀!”
一时之间,外面的百姓们纷纷喊打喊杀起来。
最外围的人,听到人家骂狗腿子,他们也连忙骂狗腿子,听见人家喊该杀,他们也连忙喊该杀。
完全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不过,大堂内的项家奴仆们,还有项福康,都被这震天响的喊声吓得腿软。
宋跃看着差不多了,一拍惊堂木。
啪!
一声巨响,门口最近的百姓们吓了一跳,安静下来。
他们不喊,其他的人心急想听里面地声音,也渐渐安静下来。
堂下的项福康,也被这一声惊堂木的响声吓得双腿一软,当场跪下,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骄傲和自信。
见他跪下,那几个已经被吓傻地奴仆纷纷跟着跪下。
项福康朝着宋跃求饶道:“大人,大人,草民知道错了,都是,都是周仕才蛊惑草民,说这样做,既能给自己找回面子,又能让你失去百姓的信任,草民一时糊涂,才做下此等错事,还请大人明察!”
周仕才
宋跃目光疑惑。
这时,虞山走出来,拱手道:“就是之前的周文书。”
宋跃一时失语。
原来是他!
堂下地项福康连连点头道:“对对对,就是他!”
宋跃一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项福康见他点头,还以为自己得到了宽恕,连忙说道:“大人,全是这个周文书的错!草民也是被他蒙骗啊!”
“全是他的错你要是心里没有坏心思,他哪里说得动你!哼!你真当我年轻不懂事是吧你当日捐款时,依仗自己是城中的富户,自以为家族势力根深蒂固,就故意捐五两银子来打我的脸,可你不知道的是,你打的不是我的脸,而是官府,是整个源城百姓的脸!我今日要是轻饶了你,就是对不住那些被你克扣了木炭地百姓!还有那些为民捐款的城中富户还有官眷!项福康!我判你领完五十大板,事后给项家管辖地那些人家每家赔付二十两银子,并且将这几个刁奴打杀示众,你可服气!”
宋跃说完,一拍惊堂木。
那几个奴仆连喊带哭地朝着项福康爬过来,想抓着他,求他救命。
可项福康自己已经被吓傻了,哪里还会管他们!
县衙门口地百姓们纷纷欢呼出声。
宋跃让虞山行刑完之后去将周文书捉拿归案,自己则起身离开了正堂。
路从怀押着项福康,就开始打板子。
五十大板下去,项福康养尊处优,早就已经昏迷,肥胖地身体瘫软在地上,犹如一头死猪。
而那几个奴仆,被虞山的人拉出去,当着百姓们得面,直接乱棍打死。
等项家地人,瑟瑟发抖地来将项福康,还有那几具尸体拉走,百姓们才身心畅快地一哄而散。
随着这件事的传开,整个源城的富户人家一时之间都夹紧了尾巴做人。
几天后,一名少女来到了县衙,直言要找宋跃。
等衙役通传,得到宋跃的允许,将她领进公房之后。
宋跃看着站在大厅内的这名,穿着一身明显已经洗的微微褪色,但是很干净的玫红色衣裙地少女,总觉得很眼熟。
他问道:“你……找我”
“民女沈瑶绮,多谢大人前几日为我出头,惩治了恶人,才让我母亲得救,大恩无以为报,小女子自当做牛做马报答大人。”
那少女跪在地上,背脊却挺得很直。
宋跃又细细看了她一会儿,惊讶道:“是你啊!可是,你,你不是个少年吗!”
沈瑶绮抬眼,看向宋跃,说道:“家中寡母养我不容易,若是不扮做男儿,难以立户。”
说到这里,宋跃明白了,原来如此。
他示意沈瑶绮站起身,笑道:“要是你自己不说,我还真是看不出来你是女的。”
沈瑶绮眉头一皱,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前,脸上露出气恼来。
见她生气,宋跃反应过来自己说话有点唐突,连忙尴尬一笑。
“啊哈哈……那个,我也不需要什么人伺候,你要是想找点事情做,我可以给你介绍……”
“我是来报恩的!”
沈瑶绮抬眼看着宋跃,满脸认真。
她脸上的伤已经大好,原本白皙的肤色显露出来,一双微微上挑地丹凤眼下,是小巧又挺翘的鼻子,红润地菱形嘴唇微微抿起。
光看着,就知道这人很倔强。
那纤细修长的身子,看着单薄又挺直。
怪不得当时路从怀会说她时娘炮。
宋跃无奈道:“行,那你去后院找我娘子去吧,她会安排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