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仙剑散发出来的剑威与以前截然不同,剑威朝着四面八方**漾而去,令人压抑,星海空间像是要塌陷了一般。
秦子墨紧握着落仙剑,似有一阵雷鸣低吼之声响起,头顶上方出现了一个空洞的深渊。万物沉寂,无尽的恐惧慢慢的包裹住了暗中窥探的修行者。
哪怕是天玉帝君等人,也都觉得一股可怕的力量笼罩了自身的灵魂,心底生不出一丝的反抗之意。
中极仙域的结界,比起三百万年前要恐怖的数倍。那一年,我耗费了数十年才将结界打开,入中极仙域而证道,同辈无敌,镇压一切。
今日就要再次进入中极仙域了,却是以如今这副孱弱的模样。
秦子墨凝望了一眼头顶的空洞深渊,内心尤为的平静。
三世为人,秦子墨曾经只差一步便可登临仙君之位,也曾因为一个馒头而和乞丐大打出手。人世间的辛酸苦辣和辉煌,秦子墨都有过经历,历经百态。
“剑尊,我知你现在是关键时候,需要落仙剑助你一臂之力。为了偿还这一世你的护道恩情,这一次我甘愿背负着混沌因果,再入中极仙域。”
“生与死,我不在乎。世间之债,唯有人情债最难还。今天,我便将这一段人情因果了结,助你踏上永恒圆满,触及无上。”
“三百多万年的布局,给予了浮生墓足够多的时间。今日纵然是我死了,灵薇也不会有所闪失,相信以浮生墓的本事足够为灵薇护住这一缕生机。”
秦子墨在心底自言自语着。
前不久秦子墨碰到了浮生墓的白墨离,这让秦子墨可以推测出很多的东西。
浮生墓要有所行动了,灵薇身上的混沌因果定然可以得到解除。三百万年前,浮生墓对混沌因果可能会感到棘手,可这一世绝对有足够的实力去应付了。
秦子墨的第一世证道得帝,为了守护住灵薇的那一丝生机,毅然决然的选择放弃了一生的修为和荣誉,承载灵薇身上的混沌因果,与之同生共死。
对于秦子墨的行为和举动,浮生墓满门都认可了他,十分的敬佩。当然了,灵薇的父亲,也就是浮生仙君心里虽然感激,但依然很不爽。
“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至少需要多走数百年的路,才可能寻回真我。”
秦子墨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落仙剑,回想起了这一世一路走来的历程。
“大道无情,人有情。”
秦子墨正在调动着落仙剑积压了数百万年的剑道真意,而落仙剑也在配合着。
嗡——秦子墨的全身都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细线,这是混沌因果正在侵蚀着秦子墨的身体。
幸好不久前秦子墨得到了一清灵液的洗礼,足以压制住混沌因果之变,不然秦子墨敢施展出全身道法真灵,必将身陨。
落仙剑像是察觉到了秦子墨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很是担心,发出了一些剑颤之音。
“无碍。”秦子墨早已习惯了疼痛和肉身的折磨,面不改色,全神贯注的凝视着前方。
天下众多修士观望着这里,不清楚秦子墨想要做什么。
世人望着秦子墨头顶出现的空洞深渊,仿佛可以吞噬灵魂,胆颤心惊,不敢直视。
“诸君,我秦子墨……回来了!”
秦子墨对于中极仙域的某些事情也十分好奇,以前的那些故人是否安好。
剑道无峰,一剑可斩仙。
这就是落仙剑诞生于世的意志,也是剑尊独孤殇证道成帝时的剑道之心。
极盛时代末期,剑尊独孤殇感悟自然,一人独行,将落仙剑扔到了人世间。时隔三百余万年,落仙剑即将重回剑尊身边,必将引起天地大动,诸天万界的存在惊骇。
轰隆——空洞的深渊之中有惊雷闪过,似是在警告秦子墨,炸响声传遍万界星海,惊醒了无数的强者,包括了中极仙域之人。
“仙界秩序出现了一丝紊乱,缘从何起?”
“剑气冲霄,冠绝天下。这一丝弥散而来的剑意,是哪位可怕的存在?”
“五年前我曾看到了剑尊独立于雪山之巅,今日仙界秩序变动,定与剑尊有一些关联。”
“老朽刚刚推算了一番,除了剑尊意外,法则秩序波动或许与外界也有关系。”
中极仙域内的诸多大修士纷纷苏醒,寻找着大道法则秩序忽然波动的源头。
中极仙域,浮生墓。
一位身着红色长衣的乃是三先生诸葛昊空,还有一人身着布衣,双目失明的则是六先生祝真天。
“他要回来了。”
祝真天与诸葛昊空下棋,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语气平淡。
“早了一些。”诸葛昊空掐指一算,落子而语:“此刻他若入中极仙域,混沌因果将会一辈子都缠着他,不可能摆脱。若真是如此,证道无望。”
“阻止他?”祝真天问道。
“这小子的脾性很倔,决定的事情不会更改。除非你将这小子给关起来,不过这样一来只会害了他。”
诸葛昊空摇了摇头。
“三师兄放心即可,这小子红尘修心已有三世,不会莽撞。既然他打算选择这个时候进入中极仙域,那么肯定做好了心理准备。”
祝真天此前一直待在人世间,默默的为秦子墨护道。
秦子墨已经寻回了真我,相信他不会做蠢事。
“那可不一定。”诸葛昊空意味深长的说道:“我让白墨离前往人间,便是放出了一个信号,浮生墓即将有办法解决灵薇身上牵扯着的混沌因果。以前秦子墨为了灵薇必须得小心谨慎的行事,现在秦子墨十分清楚,纵然他身死道消了,灵薇在浮生墓的庇护下也可无性命之忧。”
“秦子墨这小子一旦没有了顾虑,行事风格可就与以前不同了。”
诸葛昊空十分了解秦子墨的脾性,多少有些担忧:“三百万年前,他能够以普通人的天赋登临仙界,镇压万古妖孽,横推一个时代,缔造出了属于他的神话,岂是贪生怕死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