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暂时还不能百分百的确定,邢司爵会放走尖尖。
但是她来之前也没有想到,邢司爵居然会这么坚定的不放尖尖离开。
邢司爵搂着尖尖,蹙着眉淡淡道,“要带走孩子,让江颂亲自过来,难不成她的儿子还要我带吗?”
“江颂现在可不乐意看见您这幅虚伪的模样,九爷还是赶紧把尖尖给我,相比起你,我才更有资格带着尖尖。”
邢司爵冷笑,“别和我扯这些,我已经查到了,江颂和楚明玦坐飞机跑了。”
“一个小时之后,一旦落地就会被我的人拦下,晚上就会从国回来,你现在带着尖尖回去,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温如烟心都提起来了,“邢司爵你到底还做不做个人,你到底要怎么样,你想要把江颂折磨死吗?你知不知道离开了你,她有多快乐,你非要让她待在你身边痛苦吗?”
那一句话,狠狠刺痛了邢司爵的心。
是么?
江颂离开了她很快乐,可他离开了江颂,却是难捱过每一分钟呢。
温如烟不放弃,继续说,“邢司爵,你到底是想要怎么呀,我实话告诉你,离开之前江颂曾经说过,如果这一次她要是还不能离开你,她宁愿去死。”
她宁愿去死。
她宁愿去死……
这一句话,不断的在他耳边重复。
他垂在身侧的手,逐渐握紧。
“邢司爵算是我求你,不要再去招惹江颂了,她也该,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邢司爵沉默了,心中的那个猛兽似乎挨了重重的一拳。
心里原本僵硬的某处,软乎乎的,酸酸的。
“可以把尖尖给我吗?”
温如烟见他愣住,心中有一阵的欣喜,伸出手想要接过邢司爵。
她走近,邢司爵并没有反对。
站在远处的战淮夜也淡淡的望了过来。
他双手插兜,站在门口。
他肯定是不会掺和邢司爵的事情,但是也不允许任何人伤温如烟,所以他没有立场。
但是在某中程度上,她还是希望邢司爵能够成全江颂的。
因为这样能让温如烟开心的话。
就在温如烟快要抱到尖尖的时候。
忽然一声尖锐的孩子哭声,刺醒了邢司爵。
“啊……”
邢司爵抱紧了尖尖,后撤了一步,一只手抚拍着尖尖的背。
一双眼又伤又绝情,看着孩子。
他不能,不能就这么把尖尖交给她。
只要尖尖还在自己身边,江颂就一定会回来的。
或者,就算江颂真的绝情到这种地步,他也不能把尖尖交给她……
不知道为什么,或者是心中不知道为何忽然有的执念。
温如烟蹙眉,“邢司爵你别太过分了,这不是你的孩子!”
邢司爵低着头,薄唇勾起一抹受伤的笑,眼里有点凉薄,可是更多的是伤感。
他看着尖尖,就恍如看见了江颂。
他淡道,“那又怎么样?”
温如烟上前一步,“你……”
邢司爵不再去看他,转身抱着尖尖上楼离开,“小宋,送客。”
温如烟怎么可能愿意走,跟了过去,“邢司爵,你不能这样!尖尖是江颂的,你怎么能这样!你这无疑是想要了江颂的命!你以后和苏溪不是会有你们的孩子吗,你这样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要尖尖做没有妈妈的孩子吗?”
邢司爵冷笑,停住了上楼的步子。
伸出修长的手,一点点落在尖尖哭红了的脸颊上。
然后轻轻的帮他拭去眼泪。
“对,我就是这么绝情,你告诉江颂,她要是还想要她的孩子,一天之内立刻滚回来,不然的话,我会让她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尖尖。”
说完,毫不犹豫上了楼。
再也没有回头。
温如烟在客厅里大声骂着他,一直不肯走。
邢司爵也不赶走他,他就坐在江颂房间里。
这里全都是江颂的气味。
他的眸子落在床上,就立刻能回想起来他们那一个个激情的夜。
阳台,他们也坐过。
墙,厕所……
这儿每一个地方,都有回忆。
扑面而来的思念,几乎让要邢司爵喘不过来气。
他越发的抱紧了尖尖。
尖尖已经不哭了。
坐在邢司爵的腿上,一双眼睛认真的打量着邢司爵。
这恐怕,也是尖尖唯一一次看见,邢司爵脆弱的模样吧。
邢司爵摇着头,不知不觉眼里有泪花。
那一句,‘江颂说,如果这一次还要留在你身边,她宁愿去死。’
几乎压的他喘不上来气。
江颂闹过这么多次,吵架,冷战,甚至是昨天晚上那么狠。
他都能自己调节,觉得一切都会变好。
但是这一次,邢司爵真的慌了。
江颂真的走了。
再也不会回来这个房间,再也不会在他面前抱着孩子,嫣然笑意。
也再也不会帮她精心挑选衣服,更不会……
和他相拥而眠。
想到这里,邢司爵几乎快呼吸不过来。
那么雄伟伟岸的人,忽然一瞬间,眼泪打湿俊脸,那受伤的眼神恍如丢失最喜欢玩具的孩子。
他紧紧的抱着尖尖。
尖尖站在他的大腿上,贴着他的脸,一只手不停的拍着他,咿呀呀呀的说些什么。
邢司爵低着头,“尖尖,她会回来的对不对,她怎么可能这么狠心,狠心到不要你,也不要我了。”
可是那天,温如烟闹了很久,直到天黑。
却也没有一个江颂回来的消息。
甚至温如烟一连闹了很多天,可是还是没有江颂的消息。
直到温如烟回了国。
某天夜里,邢司爵在空荡荡的房间,抱着尖尖,黑眸迷离。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失去江颂了……
……
国。
温如烟本来在a市,准备和邢司爵死拼到底的。
她就不相信,邢司爵真的会要把一个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一直带在身边。
可是,现在却发生了一件极其可怕的大事情。
她必须立刻赶回国。
几乎八条社的姐妹都赶回来了。
这一年她们相聚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