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吕家。
一间暗无天日的密室里,时不时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还夹带着骨骼断裂的脆响声,听起来格外渗人。
外面的走廊里,一头白发的中年男子负手而立,宛若一尊雕像一样一动不动,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色阴沉如水,身上更是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意,令人望而却步。
不知过了多久,惨叫声逐渐变小,最后归于平静,与此同时,铁门吱嘎一声被人推开,只见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个男人,正是吕不牧的得力干将兰庭。
「招了?」吕不牧转过身来,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兰庭皱着眉头,脸色看上去异常凝重,他看着吕不牧,张了张嘴,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没招吗?」见状,吕不牧冷冷的眯起双眼。
「招是招了,就是」兰庭犹豫了半晌,最终一咬牙说道,「就是点子扎手!」
「哦?」闻言,吕不牧挑眉,眼底划过一抹凌厉,「说吧,我到要看看是谁敢绑架我的女儿。」
兰庭叹了一口气,只好说出了那人的身份。
吕不牧一听,脸色顿时变的有些复杂,他看着兰庭,沉默了片刻,问道,「事关重大,你确定没弄错?」
「老实说我倒是希望弄错了,可惜」兰庭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专门养了一批供他日常玩乐的杀手组织,成员都是女人,她们一个个训练有素,身手不凡,而且经过魔鬼式的培养之后,最擅长的就是潜伏和暗杀,有时还会根据主人的指示,到处物色美人,一旦锁定目标,便会计划将人绑走,然后交给那家伙享用。」
他将刚才审问出来的结果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脸色依旧难看无比,显然,对方的身份让他非常忌惮。
吕家在这花都郡城虽然有着第一世家的威名,但和那人背后的靠山相比,无异于小巫见大巫,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两者之间的差距说是云泥之别也不为过。
见吕不牧沉默不语,兰庭一咬牙,硬着头皮说道,「家主,有句话兰庭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吕不牧沉声道。
「反正竹儿也没事,依我看此事还是算了吧,容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哪怕我们举家之力,也是以卵击石,与其做无谓的牺牲,倒不如就此揭过,不知您意下如何?」
兰庭说的委婉,但却句句戳中了要害,说的吕不牧脸色一阵青一阵红,难看至极。
这件事兰庭不怂也得怂,他毕竟作为吕家的军师,自然要以大局为重。
在他看来,如果一味地追究对方的责任,这样一来,不仅得不到任何好处,反而还会惹祸上身,而且还会让死对头穆家从中作梗,甚至是渔翁得利,可谓得不偿失。
「可我咽不下这口恶气!」
这些道理吕不牧又岂会不懂,他紧握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他空有满腔怒火,然而却无处发泄,可见他心里是有多憋屈。
其实,哪怕不审问那三个女人,他心里也已经猜到幕后黑手是谁了。
毕竟谁不知道他吕不牧是个宠女狂魔,任何敢触碰他逆鳞的人,他都会让对方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
明知后果很严重,那人却还敢如此肆无忌惮,可见是有恃无恐。
如果此次事件是其他世家暗中作祟,他倒无所畏惧,可偏偏那人的身份十分尊贵,因为他是一个王子。
没错,幕后黑手正是宇文世铎!
「别说您,连我也咽不下这口恶气,可是家主,还请三思,三年前的苏天佑已经是前车之鉴了,如果我们还一意孤行,吃亏的也只会是我们吕家。」
兰庭苦口婆心的劝诫,「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宇文世铎,根本不值得我们这样牺牲,更何况吕家至今传承已有数千年之久,绝不能毁在您手中,那样的话,您可是千古罪人呐,就当是为了竹儿吧,兰庭不建议您去冒险!」
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废话,毕竟吕不牧根本不在乎吕家的未来,但只要提起吕梦竹,相信吕不牧会听进去的。
果不其然,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吕不牧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这件事就当从来都没发生过吧!」
正如兰庭所想的那样,他自然也是为了吕梦竹而考虑。
如果他意气用事的话,不仅吕家会毁于一旦,到时候就连吕梦竹也会因为他丢掉性命,甚至沦为其他人的玩物,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一想到女儿失去自己这个靠山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他就心如刀绞。
「家主英明!」兰庭顿时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吕不牧为了女儿不顾一切,那样的话,大家这些年的努力也将付诸东流,所幸,吕不牧还是很有大局观的。
另一边,宇文世铎正漫不经心的穿着衣服,床上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