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骤然心颤,害怕昂头看他。
他有心卖关子吓唬我们:“想央他老人家出手救人,不付出点代价怎能行。”
玄晔不耐烦了:“到底是什么条件?”
白榆挥了挥袖子,挺直胸脯道:“师祖天帝口谕,护心果碎,小染大劫已至,若孽徒孙任由小染命陨,神消魂散,则捉拿孽徒孙归九天,推入斩仙台,削首示众。
若孽徒孙肯为小染放弃自己的性命,诚心悔过,则免其谋逆弑神大罪,复其归墟神职,小染的命,由他老人家亲自出手相救。一切,只在你的一念之差,全凭你自己选择。”
如果玄晔不救我,他会让玄晔为我陪葬。
如果玄晔救我,他会给我们一同活在世上,长长久久的机会……
我上辈子究竟是何德何能,竟有幸拜了位这样有情有义的师尊。
只是这样做,难免会对玄晔不公平。
这一生,他已经给我带来了太多快乐与幸福,再逼着他用自己的命来换我的命,对他,未免太过残忍。
“玄晔,我……”我刚想告诉他,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只希望他能好好活着,不想拉他为我陪葬……
他就顺手牵住了我的手,清冷眸光温暖了下来,如释重负地舒展了眉头,心情、甚好,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疼爱,脸上,甚至还挂着几丝小骄傲,“所以本君这次,是顺利通过师祖的考验了?”
白榆道:“满分通过,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师祖他老人家自己也惊了下,完全没料到你办事效率这么高!”
“他本来就不了解本君……这世上最了解本君的,当属,师尊。”指腹揉了揉我的手心,他傲娇道:“在与夫人相关的问题上,本君向来做得很好。
师祖的这场考验,于本君而言,不过是道送分题。
本君,该感谢他老人家,将此题的重难点,恰巧出在了本君擅长的领域上。”
白榆听他这么显摆,顿时脸拉长得比驴面还长,“嘁!瞧把你自己美的!本王就见不惯你这得了便宜还卖乖,小人得志的模样。
你啊,还是别高兴得太早,青染的事情暂时可放一放,你的那朵旧桃花,用不了多久就会杀过来了,你还是多想想怎么和青染解释这件事吧,不然,日后你家后院可是会起火的!”
“旧桃花?”我听得云里雾里的,歪头倍感不解地好奇问玄晔:“什么旧桃花?”
玄晔僵着脸闷呛了一声,心虚地低头,目光躲闪,“是、玉无双,本君当年与她……议过亲。”
我怔住,细想片刻,同他确认:“玉无双是蛇媚口中的那位龙女么?当年差点殉情追随你的那个?”
玄晔拧眉不敢看我,可手上攥着我手指的力度,却暗中加大了几分:“嗯,本君同你解释过,本君并非是真的心仪她,本君只是为了……气那个人罢了。本君叛出师门,不是为了她,但本君确实……因她伤了你、师尊几剑。”
我讷讷点头:“哦。还有呢?”
“还有,本君当年被压在人间仙山思过,剥鳞断骨后陷入了昏迷,误将救下本君的师尊,认成了玉无双……玉无双冒名顶替,还令本君误以为,本君损了她的清白,所以本君后来才……大张旗鼓地要迎娶她。”
“你损了她的清白?你、和她……”我顿觉全身都不好了!
他立即解释:“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本君没碰她。本君在昏迷的时候,隐约记得,本君亲了一女子,本君以为是她……仅是亲了下,并未发生过肌肤之亲。”
“还亲了?!”我瞬间变脸,手从他的掌中抽出来,有点上头:“那你到底是不是亲了玉无双啊!”
他再想来拉我,却被我躲了开,“不是,救本君的人,不是她,本君又怎会亲她。”
“那你亲的是谁?”我逼问。
他拧眉红了脸,支支吾吾:“是、咳,是、是……”
是了半天也没是出来,连白榆都听得着急了,果断替他回答:“是师尊!他啊,神志不清,把师尊给摁倒了,师尊彼时刚为他碎了一片护心鳞,根本没力气反抗他,于是就被他占了一回便宜。”
“师尊……”我差些呛住,什么情况,绕来绕去又绕到自己的前前前前……前世了?狐疑地盯着白榆,我审问他:“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他当着你的面亲的?!”
这回心虚的换成白榆了。
白榆脸一垮,做贼心虚地别过脸去哼哼唧唧:“那、那倒不是,就是前两天听小蛇蛇提及了这档子事,嗯,本王比较感兴趣,就借了长清大伯的执念镜偷偷用玄晔的头发试了下,一不小心就、就瞧见了当年的那一幕。”
这还叫一不小心,这分明就叫故意为之!
“小染,本君、知错了……”玄晔企图向我解释,但我,很不想听!
我气冲冲的转身就上了楼,“旧桃花、你的初恋不是我吗?你骗我!玄晔你很好,今晚你睡大厅吧!”
“夫人……”玄晔焦急地赶紧追了上来。
白榆懒怠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单手支颐好不自在:“得,后院已经起火了。”
这只笨老虎,似乎这么多年过去,他的智商一丁点儿也没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