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手撑地,继续抑郁:“我被人刺激到了,现在亟需缓一缓。”
“我看你就是懒!”
嗯,这一点我不反驳。
姗姗跑去干苦力了,我则坐在愈发猛烈的大风中等待着大雨的来临。
看今天这个乌云密集的阵势,应该会是场倾盆暴雨吧。
下雨好啊,下雨凉快,下雨浪漫……
一点雨滴砸在我的眉心。
姗姗抱着衣服就往屋里冲:“下雨要回家了大傻子!”
她才是大傻子呢,雨还没下大呢。
一滴又一滴的豆大雨点打在了我的高跟鞋鞋面上,我这才撑着地,爬起来。
一手拍了拍自己被压出褶皱的裙子,另一只手忽然落进了某人的宽大手掌中……
我扭头,看见他出现在我身边,一袭墨衣被风掀起,风入广袖,宽大的袖子鼓鼓囊囊的。
修长的白玉大手执起了我的手,剑眉星目,俊逸非凡。
长发未束,只用一枚简单的银色龙形发扣拢在背后,三千青丝即便被风拂得很厉害,也依旧有种有条不紊的美感。
“你怎么出来了?”我伸手给他捋了捋额角的墨色龙须,“要下雨了,咱们回房间追剧吧!”
他牵着我的手另有深意地凝视我:“看电视剧有什么意思?走,夫人随本君附庸风雅去。”
我有点兴趣:“附庸风雅?附什么风雅?”
他眉眼如初道:“赏雨。”
赏雨……
在古人的观念里,赏雨的确可以算得上是件雅事。
但人家赏的是春分小雨,清明细雨,可不是夏天的大暴雨啊。
不过么……
阿玄是龙,龙喜欢大暴雨……说得过去!
“那我去拿伞!”
身为一个合格的妻子,就得适应丈夫的各种奇葩癖好。
我觉得阿玄娶我真是赚了!
我跑进一楼的储物室里扒了好久,才从红木箱子的最下面找出了上大学时在非遗油纸伞店里斥巨资买下的两把油纸伞。
原本一把是要送给宋姗姗的,但宋姗姗嫌弃伞的寓意不好,不肯要。
于是这两把天价油纸伞就砸在了我的手里。
原本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派上用场,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用处了。
我高高兴兴地把两把伞拿给玄晔看,玄晔见到,并没有发表什么赞美的言论。
只是一只手就接走了我捧着的两把油纸伞,牵住我,广袖一挥,就把我带到了一个桃花烂漫的花林子里……
雨后桃花,嫣红妩媚,像美人羞红了脸。
一把天青山水桃花的油纸伞撑开,为我挡下了懒散的豆大雨点。
雨落伞面,啪嗒啪嗒,晕开隔世的山水温柔。
我伸手,接住伞檐坠落的一瓣桃花,很开心地和他说:“这里的景色好漂亮!不过,有点眼熟。”
“你上次来过,文玉带你来的。”
“文玉是谁?”我昂头好奇看向他。
他言简意赅地解释:“大黑。”
“大黑的名字原来叫文玉啊!”我惋惜地摇头啧啧:“真是白瞎了这么一个温文尔雅的好名字,这名字像是古代饱读诗书的世家公子名字,可大黑那举止做派……真和饱读诗书温文尔雅没一点关系。”
“大黑是狐仙,狐仙一族起名字都比较文雅。”
风雨大了,他把我收进怀中,抱紧点。
油纸伞往我头顶罩了些,他说:“本君发现你们人类都挺喜欢用谐音梗的,可还记得今天是农历几月几日?”
我努力回想一下,没想起来,就摇摇头:“我最近过得有点迷糊了,记不得今天是几月几了。”
他精明地挑挑眉,告诉我:“是农历五月二十。”
“五月二十?”我顿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回头激动地看他:“你是特意带我来这里过农历情人节的?我记起来了,这里是龙王神庙外面的那片桃花林!”
他捞过我的脑袋,深情地往我额头吻了一口,嗓音低哑性感:“五二零,我爱你。小染,本君心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