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扭着细腰气冲冲地走了。
段大哥瞧见这一幕,好笑地牵住嫂子,朝我们挥手:“走吧!不识货的两口子,继续享受哥的跑车吧!”
我向宋磊道了句谢,随后就在玄晔的保护下跟着段大哥一起出了包间。
段大哥先送我们回家拿了东西,原本我想着等到家了再和姗姗打声招呼,让她最近几天自己照顾好自己,我们需要在外耽搁几天再回来,可没想到时机不凑巧,珊珊竟然被她的新男朋友给接出去唱歌了。
深更半夜了还没回来,大黑有点担心,和我们交代完去处后就出门去找姗姗了。
我在卧室里随便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带上充电宝和充电器,以及手电筒水杯等出门必需品,换上了一双平底的凉鞋,背上小兔子背包就拉上玄晔赶时间回段大哥车内了。
望着渐离渐远,亮着灯的大房子,我给姗姗发了条信息,告诉她我们去了朱砂镇,钥匙就在门口墙角的小砖洞里放着。
嘱咐完该操心的事,我思来想去,还是翻到了宋睦州的号码,给他发了条我最近不在姗姗身边,让他平日里多留心照看姗姗一下的短信。
没过几分钟,宋睦州就很积极地回了条:收到,放心出门,姗姗有我。
有他这句话,我感觉我就彻底没有后顾之忧了。
后来段大哥又返回自己家折腾了十几分钟,再开车回到酒店门口时,已经十一点四十五分了。
段大哥去酒店地下车库停了车,我和玄晔段大嫂三人就先进了大巴车。
走到靠中间位置的时候,张青青那个缠人的妖孽故意伸出脚挡了一下,满脸媚态地问了句:“帅哥,过来坐吗?”
玄晔抬手揽住我的肩膀,视若无睹地扶我跨过她那条碍事的腿,在后排找了个离她远的位置坐下来。
段大嫂也在同排的右侧靠窗位置坐下,歪身子靠过来,伸手递了两片晕车药给我:“这次跑的是长途,拿点药备着。”
“多谢。”是玄晔先我一步把药接了。
十二点整,今晚饭局上的人全部都落了座,大巴也准时启动,开了车。
车里的照明灯打开,大巴车的司机一边熟练地操控着方向盘,一边和前排的男人开玩笑:“我这都开了半辈子的大巴车,倒还真没碰上夜里十二点出发的情况。
不过说实话,要不是你们给的钱多,我家老太太又急需要钱动手术,我是真不敢给你们跑这一趟。
干咱们这一行的,比较忌讳十二点跑夜路,就算是白天跑长途,跑到了夜里,快到十二点的时候,我们也会找个服务站停一会儿,等十二点正子时过去了再走。
更何况你们这还是要指名去朱砂镇。朱砂镇可是个不得了的地方,两个小时前我和同行们说起这件事,他们都说十二点走,我这是在往鬼门关跑。
但是没办法,为了生活嘛,不赌一赌,家里老的小的怎么办。逼急了,谁不乐意拿命赚钱呀。不过也没事,我前几天刚找先生给车里画了两道符,临行前,我还特意去公园里折了几根桃枝,应该没事。
再说,咱们人多嘛,大家伙人多,阳气就旺,这厄运就找不上来。话又说回来,你们这群男女老少的,半夜往那朱砂镇跑做什么?你们就不怕,是闯鬼门关呐!”
一年轻的木匠搭话道:“我们当然不怕啦,我们平时见得多了。大叔你别怕,我们这一车都不是普通人,后排就有几个算命特灵的先生,我们这位宋大哥,那是道士出身,不怕撞鬼,就怕撞不到鬼呢!”
“呦,是吗?怪不得你们这些年轻人胆子这么大。你们既然这样说了,那我也就放心了。”
大巴车快速行驶在午夜没人的长道上,我趴在玻璃窗上往外看,跑到一片路灯昏暗,大路宽广通畅的郊区时,一张黄纸突然从我眼前的车玻璃上擦过,飞向了车尾后……
我心下一惊,探头往车前方看去,却见到在不远处的十字路口边上,有个头戴白帽子的女人跪在地上,把手里的黄纸一张一张地送进火盆内,身边还摆着两个纸扎的童男童女。
大巴车从女人面前驶过的那一瞬,女人猛地抬头,诡异地冲车里人笑了笑——
后来,有一张黄纸想贴上车窗,却被一阵风给卷跑了。
“原来省城的人也喜欢在半夜送祟,我还以为只有咱们乡下喜欢这么干呢。”
车里其他人也都反应平平,只有几个家眷缩在对象怀中瑟瑟发抖。
司机大声笑道:“这东西,哪里都有,只是省城里都挤在郊区的路口办事了,这还没到时间呢,中元下元的时候,几乎每个十字路口都是火光冲天的,那场面,可壮观了!”
“那你们这些跑长途的司机,中元下元的时候还要出去赚钱吗?”
“行有行规,碰到这种时候,咱们晚上都是暂停营业的。再说,这两个时间点也没赶上学生开学与放假,旅游业也是淡期,大家自个儿心里都忌讳着呢,当天都是不出门的,即便咱们营业,当天的长途票也没人买。”
“原来是这样啊,没想到开车也有这个忌讳。”
“开车常常跑夜路,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前面的男人们聊的热火朝天,我坐在后排却越听越瞌睡,望着外面凄凉的夜景,我打了个哈欠,歪头靠在玄晔身上,“你累不累?”
他握住我的手:“不累。夫人要是瞌睡了,就睡吧。我在这,什么都不用担心。”
“嗯。”我昂头,抱住他的脖子往他脸颊上亲了口,小声的和他耳语:“谢谢你,总是会在任何情况下,给我特别足够的安全感。”
这次,是我主动先撩的。
而下一秒,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法术,竟然让车内原本挺明亮的照明灯断电了,只留下了两条没啥作用,昏暗的仅能看见个人的轮廓,烘托个氛围的蓝色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