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也算铁证如山了,那大婶子理亏的咳了两声,提着内衣虽然没办法再往我们头上扣屎盆子了,但嘴里还是不服输地骂骂咧咧:
“就算不是你们的,也和你们这行人脱不了干系!装什么无辜呢,老娘在这里都住了几十年了,还从来没遇见过这种事!
你们是一伙的,她不正经,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今天还偏要把这个女人抓出来!抓出来了非得让大家伙评评理!”
说完,气愤地白了我们一眼,扛着雨伞转身离开了。
出门时正好撞上了刚回来的宋磊,宋磊瞥见了大婶子手里的东西,顿时黑了脸。
“怎么回事?在门口就听见有人嚷嚷,你们和这里的村民发生口角了?”宋磊淋着小雨走过来问道。
段大哥阴阳怪气地叹息:“我们可老实着呢,怎么会和别人吵架。这次纯属无妄之灾,某人惹的事,却害咱们的老婆名誉受损!”
宋磊压低了眉头,思考一阵,道:“这事我会和她说的,给你们添麻烦了。”
“麻烦倒是无所谓,只是女生都爱惜名声,再多闹几次,村里人不都得人尽皆知了。咱们的好姑娘,可不能让一些放浪形骸的人给带坏了名声。”
宋磊青着脸嗯了声,“不会有下次了。”
转头径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宋磊进屋以后,段大嫂才狐疑地问段大哥:“你怎么知道那件蕾丝内衣是谁的!你不会是也和那个女人有一腿吧!好啊狗东西!内衣都能认出来……”
段大嫂说着就要举手去揍段大哥,段大哥连忙打断阻止:“哎哎哎!别打别打!我和她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东西是谁的还需要细想吗!你看那尺寸……我和你说,是个男人都能看出来,不信你问妹夫!”
好一招祸水东引啊。
我惊讶得昂头问玄晔:“你不会也知道吧!”
奈何玄晔是个求生欲极强的男人,顺手捞住了我的腰,贴过来与我亲密的耳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夫人的。”
“……”我瞬间满脸火烧云,推了他一把,羞窘地骂了句:“不正经!”
前头的段大嫂更羡慕了,捞起墙角倚着的扫把就撵着段大哥揍:“你这个王八蛋!你是不是嫌弃我!”
段大哥被逼到雨地里狂奔,连连告饶:“没没没!饶命啊老婆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就是实话实说!那你不也猜出来了那东西是谁的了吗……”
“能一样吗!我和染染之前见过她房间里挂着的内衣!你难不成也见过?”
“这倒是……没有。直觉,我只是凭直觉……”
“老娘今天就要治一治你的直觉!”
这对欢喜冤家在雨地里折腾的衣裳都淋湿了也不回来,直到段大嫂追累了,跑得喘不过气了,两人才消停下来,回去继续蒸包子……
下午,我们四个去史小同志的住处看望了他,见他躺在床上没什么大碍了,我和玄晔就先走了一步,打算去找条河摸虾。
路过大川家门口时,我看见大川身边跟着一个小女孩,那小女孩正是头天夜里蹲在草丛中看我的双马尾小姑娘。
“鬼节都已经过了,为什么她还在这?”
玄晔拉着我过一条小田沟,淡淡道:“有心愿未了,就留在了阳界。不是一天两天了,都快二十年了。”
“二十年?”我甚感意外。
玄晔颔首,“嗯,你看。”
顺着他的提示看过去,只见正在门口挖菜地的大川身后飘去了一缕黑烟,小女孩见状,扭头就冲那缕黑烟扯开嘴角,张开了血盆大口,瘆人的模样把黑烟给吓得调头就逃。
她这是……在保护大川?
“她和大川,有什么关系吗……”我不太理解。
玄晔牵着我的手继续往前走:“有,也没有。如果她没死的话,现在应该是大川的媳妇。”
“啊?”
玄晔见我依旧云里雾里的,就耐心多解释了几句:“她是大川的青梅竹马,小时候出了意外死了,死在了七岁那年。她家里还有个妹妹,她是她父母从外面讨回来的孩子。
那时候她父母笃行算命先生的说法,以为和别人讨个小女孩到家,收在名下可以压子,于是就从远方亲戚那把她抱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