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是孙家一个会客大厅,就有四五百平方大,客厅内水晶吊灯都安装了九盏,旁侧的配灯更是数不胜数。
大厅内放着三条十几米长的桌子,桌子用白布罩住,上面摆放着欧式烛台,各类酒水及各种品酒杯,还有一盘叠着一盘的各式水果及精致的贵族小吃。
主圆桌上端放着十九层的玫瑰花蛋糕,旁边还叠了一摞与蛋糕同层数高度的香槟酒杯。
年轻侍者拿了套包装精致的伴手礼给我,白夫人与白先生简单同我叮嘱了几句后,就去了松柏雅间见今天的东家,我则留在人来人往的客厅内先拉着年轻侍者熟悉环境……
“呼,终于送走了这两尊大佛……”年轻侍者见白先生夫妇乘电梯去了二楼,猛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正常了起来,“染小姐您整天跟在这两位身边,不觉得胸闷气短,喘息艰难吗?”
我拎着手提包好奇:“嗯?为什么会觉得胸闷气短?”
侍者无奈摊手:“压抑呗!你看白先生与白夫人,那可都是咱们离城响当当的人物……白先生平时不苟言笑的,我都不敢太靠近他,身价万亿的男人,我光远远瞧着他,都双膝发软,想给他跪了!”
“哈哈。”我没忍住的笑出声,无奈打趣:“没想到你原来这么幽默,我刚才听你一直在说话……”
他接上:“是不是觉得我挺嘴碎的?没办法啊,董事长夫人吩咐了,见到白先生就使劲的夸,拼命的捧,多宣扬我家董事长有多么尊重他,他对我们董事长来说,有多么重要……所以我才嘴碎的,不然提前背下的台词念不完。”
“……看来大家都一样,都是社畜啊!”我摇头叹气。
年轻男人去旁边拿了瓶香槟,手法娴熟地慢慢将香槟塞打开,“哎呦染小姐你可真会说笑,咱们怎么会一样呢?您可是贵族小姐,我啊,就是个给人打杂的。
董事长一个月给我一万八的工资,我就能给他当牛做马,唯他马首是瞻。社畜这个词,形容得十分贴切。”
倒了杯香槟给我,他自来熟地问:“对了,白先生说,您是白夫人的外甥女?那您岂不是,市长的外孙女了!”
我接过香槟,皱眉:“啥?!”
男人拿着香槟瓶一本正经地说道:“白夫人是市长的女儿,你是白夫人的外甥女,那不就是市长的外孙女吗?”
“市长咳咳咳咳。”我被呛得满脸通红,赶紧摆手,“不是不是不是,我不是市长外孙女,我、我是大姨堂妹的女儿,嗯……对,就是堂妹,远房堂妹!”
市长这门亲戚可不敢乱攀!我怕他们说我造谣把我抓起来!
“这样啊,远房堂妹……咳,那好歹也是亲戚嘛。”年轻男人又放松了一点,帮我倒好香槟后好心地和我说:“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办件事,很快就来。
你就在这里等我,千万别乱跑啊。孙家这个宅子比较大,今天来的人又比较多,当心摸迷路了!”
我老实点点头:“嗯,好。”
男人像是有什么急事,匆忙地往客厅外跑。
目送他离开客厅后,我放下香槟,有些无聊地在大厅内转悠。
孙家太太这场生日宴办得可称一个豪横,偌大的会客厅内足有上百人往来谈笑,最中间的那块空地还被腾出来做舞台,舞台边上有请专业的乐队过来拉小提琴弹钢琴,奏一支婉转有内涵的协奏曲。
穿着晚礼服的漂亮女人拉着自己的舞伴在音乐的陪衬下于舞台中央,灯光璀璨中翩翩起舞,身姿轻盈曼妙,舞起来像一只灵动的凤尾蝶。
我提着手提包在边上看了会儿舞蹈,又去洗手间补了个妆,想着先摸索着把一楼客厅给转熟,再去楼上打探孙家大小姐的住处。
从一楼保姆间门口折回去时,我收到了白夫人的短信,白夫人说孙小姐的住处不在这栋楼了,她爹为了让她安心养病,将她送到西头的小阁楼去了。
所以,我还得去西边的小阁楼才能找到人……
之前接我们进来的那个男人出门以后好像就是往西头去了,早知道的话,我就跟着他一起去了。
收到消息了,我把手机放回包里,加快脚步往客厅外去。
走的有些急了,路上一不小心就和一大个子男人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我后退两步,凌乱的赶紧道歉。
一抬头,视线却被大个子男人身边的那两道熟悉身影给吸引了去——
眼睛看见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头顶就已经噌噌窜火了。
呸,晦气!出门又没看黄历!
大个子男人心大的拍拍西装,宽容笑道:“没事,这位小姐你没撞疼吧?不好意思,刚才是我走路没注意。”
他的言谈举止倒算一个绅士,只是他边上的那一男一女现在都快用眼神将我身上钻出四个大洞了。
“嘁,小姐?”女人搂着胳膊肘不怀好意的盯着我嗤笑:“她算哪门子的小姐?哥,你应该还不知道她是谁吧!她就是嘉楠的前前前女友,我以前的校友,和宋姗姗玩得好的那个白青染!”
“白青染?”
大个子僵了下,脸色骤变,望向我的目光也霎时充满敌意,声音冷淡道:
“你就是那个在学校和宋家那鬼丫头狼狈为奸,一起欺负我妹妹的白青染?今天是我们孙家的家庭聚会,请的都是离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你怎么敢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