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更不能去了。”沈秀打趣道:“万一耽误了你们相处,那我的罪过就更大了。”
俞淑雅脸更红了,不过却不再勉强。
后面陶思谦知道了这件事,便亲自又邀请了沈秀一次。
沈秀当然不能把应付俞淑雅的话,再拿来应付他,只是说她去彭城是要寻人的。如果寻到人以后,便要住到对方家里。
陶思谦听到这里,这才不再多说,只是让沈秀遇到麻烦的时候,可以找他帮忙。
沈秀很客气的应付了几句。
等陶思谦走后,她不由松了口气。说实话,自从知道了陶思谦的真面目以后,沈秀再面对他时,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而她又不想让对方察觉出来,因此每次与对方打交道,都得时刻留心,尽可能表现得没什么异常。
如此一来,她见一回陶思谦,便跟演一场戏差不多,自然会觉得累。
好在陶思谦很懂分寸,也很避嫌,轻易不在沈秀面前出现。
船行三日后,众人弃船登陆,改乘马车。
陶思谦上岸以后,要去拜访当地的一个朋友,而镖局的人不打算在此停留,于是两拨人便就此分别。
路上,岑娘子说起陶思谦,“我在府城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位陶公子的名声,果然是谦谦君子,名不副实。”
沈秀只微微一笑。
岑娘子道:“我看这位陶公子对你很客气,难道你们是亲戚关系?”
沈秀摇头道:“不是。只是他与我相公还算相熟,因此他对我客气一些。”
“原来是这样。”岑娘子道:“既然你家相公与他相熟,那么到彭城寻人一事,大可找他帮忙。”
岑娘子说完便道:“早知道我们该多留一天,和他们一起走才对。不过现下也不晚,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去和镖头说。”
“不必了。”沈秀按住岑娘子的右手,“我家相公与这位陶公子并不算什么知交好友,我不想太麻烦他。毕竟他是大家公子,我们只是小户人家。”
岑娘子道:“我看你也太过谦了。人家陶公子待你不错,显然并不看重身份。”
陶思谦留给岑娘子的印象极好,因此一直说他好话。而沈秀苦于无法说出陶思谦的真面目,只能隐忍,感觉憋屈得不行。
好在这时候马车停了下来。
原来是到了中午,镖局的人准备在路边的茶馆吃点东西再走。
沈秀从马车上下来时,岑娘子已经帮她占好了一个位置。
这个路边的茶馆很普通,只有热包子和米粥。
沈秀要了两屉素包子。在和岑娘子第一次赶路时,有一次她想点肉包子,却被岑娘子制止了。
岑娘子告诉她,一般像路边的茶馆和食肆,千万不要点肉包子。因为你不知道自己吃的肉包子,到底是什么肉做的。
这句话说完以后,让沈秀有了很深的心理阴影。从那以后,她回到县城,也不怎么吃肉包子了。
素包子上来的很快。
沈秀随手拿了一个,刚咬了一口,桌边便来了个小乞丐。
“大姐,给点吃的吧!”
岑娘子对这样的情形已是见怪不怪,便拿起一个包子,递给小乞丐,“走吧!”
小乞丐拿了包子,脸上露出点笑容,刚要转身离开,却听后面传来一道声音,“等等,你别走。”
说话的人是沈秀,她看着小乞丐转过身,便指着他腰上的一个荷包道,“那荷包能给我看看吗?”
小乞丐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还以为沈秀要夺他的东西。
沈秀直接从怀里取出一块碎银,“只要你让我看看荷包,这块银子就是你的。”
小乞丐有些发愣,他不明白自己的荷包为什么引起了沈秀的注意。不过银子摆在面前,不要白不要,小乞丐便把荷包解了下来,然后递给沈秀。
荷包递过来的时候,因为沾染了小乞丐身上的体味,味道委实有点不大好闻。
可沈秀却是一点都不在意,她的指尖摩挲了这荷包好一会儿,终于确定这荷包上的绣花,确实是已经失传的发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