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华固然是很重要,可胸襟才是衡量一个人的标准。
李夫子想到这里,看向卫宴的目光越发满意,“这次你能得中案首,不仅山长面上有光,就连我这个夫子也与有荣焉。
你师娘也高兴得很,昨日我们特地从葡萄架下挖了一坛酒,这酒是你师娘亲手酿的,已经埋在葡萄架下五年了。等袁子文来了以后,我们师生三人可要不醉不归。“
袁子文却是在两刻钟以后才来。
当他看见卫宴也在时,脸上不由出现了一种很复杂的神情。
卫宴知道他还在介意名次的事,便主动上前招呼道:“子文,夫子等你很久了。”
袁子文便暂时放下心里的复杂情绪,先给李夫子请了安。
李夫子笑道:“你们两个是我这辈子最得意的学生,今日我把你们叫来,一是庆祝你们过了县试,二来是想叮嘱你们两句。”
卫宴和袁子文都道:“学生恭听先生指点。”
李夫子笑了笑道:“这不是在学堂,不用那么拘谨。我要说的也就那么两句。府试不比县试,你们两个虽已是板上钉钉的秀才,可也要戒骄戒躁。尤其府城有不少官宦子弟,你们能结交几个最好,若是不能结交,也不要轻易招惹他们。”
卫宴和袁子文都恭声应下。
袁子文见到卫宴时,心里还有些别扭,可当李夫子提到府试,他的心里便又起了好胜心。
县试,他是没比过卫宴。可将来的府试,就不一定了。
接下来,袁子文面对卫宴时,态度便从容很多,不再那么患得患失。
卫宴和李夫子还以为他已经想开,不由都松了口气。
两个得意学生围在身侧,李夫子这一高兴之下,破天荒的便多喝了几杯。
等师娘赶来时,李夫子已经烂醉如泥。
师娘要照顾烂醉的李夫子,卫宴和袁子文不好多待下去,帮着师娘把李夫子抬到卧室后,便都提出了告辞。
从李夫子家出来后,还是袁子文开口道:“卫兄,时候还早,不如我们找个茶馆歇一会儿。”
卫宴自然不会拒绝,于是两个人很快找了家临近的茶馆坐下。
伙计送上一壶热茶并两碟点心。
袁子文提起茶壶先给卫宴倒了一杯,“卫兄,你可知道我最佩服你的是什么”
卫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知道,不过应该不是我的才学。”
袁子文笑了,“卫兄,你真坦诚。”
卫宴道:“看来我没说错。你对你的才学很是自傲,所以从未觉得应该屈居我之下。”
“你说的一点没错。”袁子文道,“我是对我的才学很自傲,可有一点不得不承认,你的才学的确在我之上。”
卫宴淡淡笑了:“能得子文你这一句话,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袁子文端起茶杯与他碰了一下,等一饮而尽后,他重新说道:“我最佩服卫兄你的是,不管你处在什么样的境遇下,总能表现得云淡风轻。我不知道你是真的不在乎,还是隐藏的太深。总之我很佩服你这点。”
卫宴微微一愣,他想不到袁子文说的是这个。
他还未深思这话,袁子文已经转移了话题:“县试我输给你了,但还有府试。我不相信自己永远超过不了你。”
“卫兄,我们府试的时候,再一决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