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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萍把这事说给兰疏影听的时候,满屋子的人都被逗得哈哈大笑。
“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啊,哈哈!”月萍外婆抹了一把笑出来的泪花,拍着大腿说。
在场的都是知情的自己人,都在遗憾。
因为香嫂子终究还是有顾虑,她想拿钱是真的,怕吃牢饭也是真的,当时街上没几个人,她跟周母发作之后没被人认出来。
周母要面子,比她还怕闹大,抖抖索索地把二百两给她了。
只是这事被路人瞧见,传开来,都说是周家欠债不还。
说那周老夫人,不知怎的气走了家里的摇钱树儿媳妇,现在家里潦倒得很,已经撑不住体面了。
可是套用一句兰疏影之前说过的话,这才哪跟哪啊?
“她们想当恶人,可是这恶人不是谁都能当啊……阿大,今晚你走一趟吧。”兰疏影淡淡地说道,“我这儿有可靠消息,她就在南门城隍庙后面躲着,你去,把银子抢回来。”
“啊?!”
几道诧异的声音同时响起。
月萍最先反应过来,小迷妹一脸的理所当然,拍手说道:
“就该这样办!老夫人的银子是从小姐这里刮去的,抢回来也是物归原主,没什么不对的!噢,我明白了,要是香嫂子丢了银子,一定会怀疑老夫人,然后她俩就狗……咳咳。”她涨红了脸。
“狗咬狗。”兰疏影淡定地接了一句。
她看向阿大,“还不快去?”
阿二是香嫂子见过的,阿大没有。
到时候让他故意露个口风,那两人准能撕起来。
事情也确实如她盼望着的发展。
第二天,披头散发的香嫂子自己去了府衙,擂响鸣冤鼓,见了杜县令,她把周家母子俩合力给郭宜臻下药的事噼里啪啦一说,还说自己之前是“被迫”顶罪的。
杜县令的夫人从兰疏影这儿听说过三百两顶罪银的事,杜县令自然也知道了。
可是香嫂子隐下这段不提,只说她给坏人顶罪,实在是对不住无辜的郭氏,回家之后良心难受,所以特意回来认罪,揭发出真凶,免得以后郭氏再遭他们毒手。
这女人丝毫不提周母给过她堵口的银子——只不过昨晚又被周母派人抢了回去。
这边杜县令听完案情,心里有数,立即派人去传周况母子俩上公堂。
衙役们用棒声一吓唬,胆小的周母哆嗦着倒在堂上,周况是读书人可以免跪,他故作沉静地站着,一张玉面惨白如纸。
杜县令的审讯功夫很不错,使了几个巧,很快套出周母的真话。
如此,真相大白。
人们这才明白郭氏为什么要带着嫁妆搬走,之前说过她风凉话的,觉得她有违妇德,不敬长辈的,这下真是羞于见她。
杜县令专门派人请兰疏影上堂,想听一听她的意思。
兰疏影看了一眼这对狼狈的母子,回答简洁有力:“我要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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