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下被苏父三两把推回了屋子,关上了门。
苏父这会儿算是明白了,苏瑾下不知什么时候就又跟沈千雪来往开了,所以沈千雪才会突然登门拜访。
“你别以为哄了我家姑娘开心,就没事了,我告诉你,就我家姑娘在你凤凰阁受的那些伤害,我就不可能让你们继续来往,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苏父冷着脸,铁面无情的样子。
对于苏父来说,只要伤害过她的女儿,那就不是好人,且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以前沈千雪保护不了苏瑾下,以后也绝对指望不上。
被赶回屋子里的苏瑾下又偷偷打开窗户,刚好与沈千雪对视。
沈千雪无奈极了,苏瑾下则心疼地看着他。
其实,苏父这个样子情有可原。
那晚苏瑾下面对杨皎若,情绪到了顶点,所以把话说得狠了,以至于苏父痛心疾首,对自己女儿心疼得不得了,对沈千雪的印象也差到了极点。
再加上苏父不了解事情全貌,难免以偏概全。
如今,单凭三五句好话根本不可能挽回苏父对沈千雪的认知。
苏瑾下也不忍沈千雪受委屈,便给沈千雪使了个眼色让他先走。
沈千雪浅浅呼了一口气,只好再鞠一躬,真诚地道:“伯父不想见我,我可以走,但阿瑾,我绝不会放弃,我一定会向您证明我对阿瑾的心意,我也保护得了她。”
沈千雪把手里带来的东西放在院子门口,转身欲走时,刚好看到苏母回来了。
沈千雪又赶忙向苏母行礼问好。
苏母看到沈千雪,惊讶了一下,“怎么是你你……”
苏母往院子里瞧了瞧,心中顿时了然。
苏母虽然当日昏迷了,但事后也听苏父说起过发生的事,所以一时间表情也是极淡的,跟苏父一个态度。
沈千雪本来凉了半截的心,这会儿凉透了。
沈千雪走后,苏母走进了屋子,一边放东西,一边问苏瑾下,“这是怎么回事你还和他有来往!”
苏瑾下咧了咧嘴,“嗯,这次我生死攸关,全凭他相助,要是没有他,我可能就活不过来了!”
苏父气冲冲地走进来,“你这是记吃不记打呀,他之前伤害你的事你都忘了,有些伤害是无法弥补的。”
苏瑾下走过去拍了拍苏父的背,“他没伤害我,您坐,听我慢慢跟您说。”
苏瑾下一边把苏父按在座位上,一边快跑出去把门口放着的礼物拎回来,然后坐下慢慢道来。
“首先我那会儿去凤凰阁是有目的,所以我对他有所欺骗,才造成我们之间误会重重,不够信任,但即便如此他从来没有伤害过我,很多危险的事是我自己招来的,与他无关。”
“至于杨皎若,确实伤害我许多,但我没有那么恨她,因为她和我本来就是不同的立场,如果她没有对你们出手,我也不至于想要杀她。所以即便她现在好好的活着,我也并不在意,更不会因此去迁怒沈千雪,就算杨皎若是他的手下,那他手下多了去了,怎么可能个个都管得过来!”
“至于那夜他非要保杨皎若的事情,我后来也听孜孜说过,是因为他有愧杨皎若的父母,所以才会那样做,忠义难全,他也没有办法。”
苏母听得糊里糊涂,但点着头有点被说服,然苏瑾下这番说辞在苏父眼里就是妥妥的替沈千雪开脱。
“你现在就是被他蛊惑了,才百般为他开脱,这样的人心思太复杂,总之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苏瑾下此时在苏父眼里根本不是什么琉璃主,而是他那没头脑又容易被骗的傻丫头!
“爹……哪里是我被他蛊惑了,现在分明是你感情用事!”苏瑾下嘟着嘴,一副胳膊肘往外拐的样子。
苏父语重心长地说:“爹没有感情用事,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他不是一个无情寡义的人,但也绝非良配!”
苏瑾下有点明白苏父的意思。
沈千雪不是那种父母心里最合适的良人,他身世显赫,地位超然,跟着他一生注定不会太平凡。
加之,苏瑾下的身份也特殊,她们想要在一起,必然困难重重,甚至未必能够圆圆满满走到终老。
这是为人父母,绝不愿意看到的,她们希望自己的女儿一生安安稳稳,平安喜乐。
苏瑾下和沈千雪的感情经历实在复杂,你骗我,我骗你,爱恨交织,确实坎坷。
可是,苏瑾下要是放下了沈千雪,又还能喜欢上谁呢
苏瑾下没办法了,向苏母投去求助的眼神,苏母为难地看了看苏父,然后试着说:“要不,就听孩子的,她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看人不比我们差。”
苏父顿时不悦,“你懂什么在精明的女人在感情上也要犯糊涂!”
苏母……
苏母没有亲耳听见苏瑾下那晚言论,也没有亲眼看见苏瑾下当时有多恨,所以她对沈千雪印象不算太坏,可是苏母只在家长里短的时候厉害,大事上还得听苏父的!
于是,苏母向苏瑾下投去了无能为力的眼神。
唉!苏瑾下叹了一声,恼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把杨皎若的事情摆在父母面前来谈,走远一点不好吗
于是,苏瑾下落败,灰溜溜地回房间去了。
过了会儿,苏瑾下借口今天有事要去琉璃社处理,出了门。
苏瑾下出门时,苏父看苏瑾下的眼神中含着浓浓的怀疑,但琉璃社的事情他插不上手,只能让苏瑾下走了,但千叮咛万嘱咐必须在晚饭前回来。
苏瑾下离开后直奔琉璃社。
凤凰阁离琉璃山还挺远的,苏瑾下知道沈千雪肯定不会轻易就回去。
果然,苏瑾下刚走进自己的房间,就看到沈千雪临窗而立。
苏瑾下陡然发现,他身形愈加高大,气质愈加沉稳,越发有了成熟男人的魅力。
苏瑾下走过去戳了戳沈千雪的胳膊,歪着脑袋关心道:“没事吧”
沈千雪微微垂眸,看着苏瑾下露出微微笑容,轻言:“没事,我来的时候就做好准备了,之前我就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可一直没有机会上门去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