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不知名的医院，谢菲菲直接进了院长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面坐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看起来年纪很小的男人，他脸上搭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多了些斯文和温和。

只有谢菲菲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斯文都是装的。

这世上所有的人都会斯文，他不会，他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来了。”男人的声音清亮，像是一汪泉水叮咚。

“望舒，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带过来了，你好好的帮我查查。”

“这样跟我说话”

望舒精致的眉眼一抬，深邃的黑眉便带起一点涟漪：“是吗”

谢菲菲几乎是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不...不是...”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假的把衣服脱掉，我帮你检查一下。”

颤栗与恐惧交缠在一起，与魔鬼做交易，就是如此。

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公平的。

望舒脸上的眼镜框被匆忙拿了下来，露出他一双过于锋利的眼睛。

其实她知道，他之所以戴上眼镜，就是为了遮挡这双眼睛，他的这双眼睛实在太不像是医生，甚至就算是生意场上谈判的时候，这双眼睛也给他带来了太多的不便。

但谢菲菲更讨厌的是他戴上眼镜的样子，因为那样太装，太假。

可是她不敢说，她一点也不敢说。

“乖，你找来的头发呢”

谢菲菲颤颤巍巍把包在纸巾里的头发递给他，他一笑，她又被蛊惑。

怎么会有人凶的时候像夜叉，笑的时候像天使。

“宝贝又在看着我发呆”望舒这个时候心情似乎格外的好，每次到这种时候，她说什么，他都不会介意。

于是谢菲菲壮着胆子说：“望舒，我...我听说你跟家里在谈论结婚的事情”

望舒眼底寒光一闪：“哦你想嫁给我”

谢菲菲不敢再看他：“我不...我只是想，如果你结婚的话，能不能放过我”

这是她最卑微的祈求了，她不想当别人的小三。

“不能。”她低着头，垂着眼皮，所以没有看到，望舒的眼底是带着不满，爱意，还有矛盾的。

“不能...为什么不能你结婚的话，还要我当你的情人吗”

“怎么”

望舒一个反问，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消失了。

她不说话了，望舒带着头发转身出去。

她在里面呜呜咽咽的哭，多委屈啊，一个大小姐，为了一个男人变成这样，卑躬屈膝的样子。

她也不想，可是那个男人他掌握了她所有的不堪，是她的魔鬼，却也是她的救赎。

一门之隔，望舒并没有离开，他在静静地听着她的哭泣，听了有五分钟，才离开。

半个小时后，望舒再次回到办公室，谢菲菲已经一脸清爽的坐在那里，一点生气伤心的样子都没有了，乖顺得像个洋娃娃，想让人摧毁，毁灭，糟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