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人这样说过他,谢琛就因为这句话,几天都是言听计从。
慕千雪从谢琛这里得到了帮助,也很快把结果反馈给了鱼情,鱼情看着检验结果高兴的笑了出来:“真不错,果然是一些药物无法解决的问题,真令人兴奋啊!”
她是知道的,一些研究者会对自己的研究对象抱有十二分的好奇,并寄予狂热的喜爱,只是没想到,这个人会是鱼情。
“她是说她要去照顾舟飞白?”
面对江清月的质疑,慕千雪也很迷茫,她抱着手臂坐在一边,浅浅地靠着沙发边:“江老师啊,你觉得我们应该帮忙吗?”
江清月撑着下巴,刚才还在喝的香槟也喝不下去了:“我这边腾不出什么空去监督她,你那边也不太行,否则把谢琛惹毛了,我们先出问题,所以我们两个都监督不了她,万一她...”
从这句话,慕千雪就知道,江清月是对鱼情有防备心的,因为最先该解决的是,怎么把人给送到舟飞白的身边又不会惹得舟家人怀疑。
“要不然我们就换个人?总会有人知道怎么解决的。”
“不行,这样的话事情就瞒不下去了,你也不想打草惊蛇,望舒那边,如果知道已经在查这个事情,我们会更艰难。”
“也对,那怎么办?”
江清月眼珠子一转:“反正你已经跟谢琛开这个口了,谢琛这个人就是你明着跟他说的话,他一点意见也没有,反而认为你依赖他,但你要是瞒着,被发现的时候就会很惨,不如直接跟他说?”
慕千雪蹙眉:“不太好,上次让放药的事情他就已经够生气了,他不喜欢我多提别人,尤其是舟飞白。”
江清月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脸鄙夷:“对待狼狗要驯服,不是听从,难道你以后就不跟别的男人交流了?你就不跟舟飞白相处了?”
“不是...”
“所以啊,你就要趁着现在,一股作气,明白吗?”
她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去惹怒谢琛有什么好处吗?
这样想了很久,慕千雪才终于决定按照江清月的去做,期间还去询问了下谢琛的心理医生,关于谢琛现在的状况。
医生说谢琛的病情又恶化,他又来拿了一次药,按道理说上次的药不可能吃得那么快的。
她明白医生说的是什么意思,这代表谢琛感觉压抑不住自己精神状态和情绪,所以加大了药量。
“怪不得,怪不得...谢琛,你瞒得真好啊!”
偏执症带有强烈的个人主义色彩,甚至会不断地操控人做出背离身体的行为,只有靠药物才能压制,可是药吃久了就会产生抗药性,这是毋庸置疑的,后患无穷啊。
听说谢琛之前还是当过兵的,这样的体质虽然能撑,但是也撑不了多久吧。
“去公司。”慕千雪开口声音冷冰冰的。
司机应声把车开向谢氏集团。
前台见到慕千雪,十分好心的说:“谢总现在不在公司,去了隔壁的县城,太太您...”
话没说完,慕千雪直接越过她就上了电梯,前台尴尬地摸了摸头,心中把慕千雪骂上了天,反手在他们的小群里开始吐槽,譬如什么东西,上个位还真把自己当成谢氏集团的主人了,现在不还没办婚礼的吗,拽什么拽啊?
小群大多是这个公司里愤懑的年轻人,通过辱骂别人来给自己枯燥无聊的生活添点颜色,没有意义但至少能出气。
众所周知,人是不能生闷气的。
秘书办的人也是跟前台一套的说辞,但比前台婉转一点,也任由慕千雪进入总裁办公室,还贴心的泡上了咖啡。
慕千雪心中生气,也就没什么心情应付,冷冰冰的怼了句:“你出去。”
秘书微笑着说:“是,那太太,您先好好休息。”
把总裁办公室当休息室,也就只有她了,但是谁也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
看样子谢琛在公司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
她撑着脑袋想,谢琛会把药藏在那里,家里自然是没有的,所以她才把主意打到了公司,公司里一定有,因为他不会把东西随身携带,这样被她发现,或者被别人发现的几率太高了。
可是会藏在哪里?
她的目光掠过宽大明亮的落地窗,窗边放着两盆绿萝,郁郁葱葱地看起来十分鲜活,在旁边是鱼缸,鱼缸旁边就是一小排的书架,紧接着沙发,茶几。
沙发里面吗?
慕千雪先去找了沙发的夹缝,最容易藏东西的地方。
千辛万苦倒是掏出来几张小纸条,可惜...呵呵。
她冷笑:“谢琛,你回来就等着吧!”
那沙发缝里不是什么藏着的药,而是表白信纸,一张张的约饭纸条,不堪入目!
真不知道他每天是在谈生意还是谈他自己的心情。
——
鱼情裹着白色的风衣站在冷风里,身材纤细匀称,手里提着最新款的包包,她微微拧眉,有些不安的看着手机,那个人给她发消息,说要见一面。
即便早就在国外和他合作过很多次,也得到过他的帮助,他称得上是她的救命恩人,但是鱼情想到他的脸仍旧觉得恐惧。
不是因为那人的面容丑陋,而是因为那个人的心,黑到了极点。
她从来没见过他那样的人,对人对事仿佛没有一点真心,只有利用。
恐怕是亿点点累计的,那样的男人,长得再帅她也不要,毕竟她是找男人,不是找杀人凶手。
十分钟后,她身边停了一辆黑色的迈巴赫。
不用里面的人说话,她就知道是他,这辆车她熟悉到恐惧。
她安分地上车,坐在距离男人很远的另一边,手指间都在颤抖。
男人狭长的凤眼微微一眯,要了个文件过去,文件擦着她的额头,滑出一道红色的血痕:“害怕?”
一句话,鱼情就慌得不行:“没...没有。”
她比想象中的还要怕他,即便他周身气质绝尘,妖孽美貌。
她尽量保持着平稳的情绪,问道:“您让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做了,接下来呢?”
“不急。”男人抬手解开领口的两个纽扣,似乎觉得太闷,又把车窗降下去一点,外面的风和光争先恐后地眷顾他的脸,病白美丽,娇不可言。
“盯着我看?”
忽如其来的一道声音惊醒了鱼情的沉迷,她下意识地低下头,两手死死地搅在一起:“不敢...”
“真不敢吗?我以为你回到谢家这些天已经把你在国外的日子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小鱼情,你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