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罪魁祸首(1 / 1)

画如意 五月仙 1035 字 2022-09-17

与此同时,在丞相府的荣华堂内,丞相叶敏夫妻,以及长子叶晓霖都在。

秦蓉梨花带雨,哭诉来龙去脉,甚至添油加醋说秦画的恶行,还拽着满脸慈祥的叶敏,撒娇:“外祖父,您老可得为我娘和外孙女做主啊!”

叶敏身穿灰色儒衫常服,头戴黑色幞头,捋着花白的胡须,笑眯眯地宽慰着,“外祖父知道了,但你娘毕竟是妾室,你是庶出,冲撞掌家嫡出大姑娘,就算她打你,你也得忍着。”

秦蓉明白,也不服气,瘪了瘪嘴,“可她把我娘都气晕倒了,外孙女也是气不……”

“好了,外祖父知道了。”

叶敏抬手打断,脸色笑容换上肃容,“这都日落西山了,你先跟你外祖母下去歇着,明日再说。”

一旁身穿华美牡丹云纹紫红大袖襦裙,云鬓高耸金钗熠熠,端着贵气的丞相夫人戚氏,立刻起身,慈眉善目道:“蓉姐儿,走吧,跟外祖母去后院梳洗一下,不然都成小花猫了。”

秦蓉吸了吸鼻子,乖巧地点头,跟着戚氏走了。

身穿绣双圆福纹鸦青色锦袍的长子叶晓霖,蹙着浓墨的一字眉,沉声道:“父亲,四妹……”

“这个蠢货!”

叶敏拍案怒骂,“这种时候,她还用愚蠢的小伎俩,诱导蓉姐儿闹事来寻我,这不是逼着秦盛邺造反吗”

叶晓霖凭着对秦盛邺的了解,自以为是道:“父亲,秦盛邺向来听话,应该不敢吧!”

“当年他傲骨铮铮,若不是状元及第被贵族替换,又怎会听命于我”

叶敏心知肚明,眸光晦暗难辨,“这些年,我威逼利诱才将他压制着,本以为弄死白氏就成了,却不想那小贱人敲了登闻鼓,让我棋差一着;不然秦盛邺早就成了太子得力之人了。”

叶晓霖很不明白,“父亲为何一定要扶持秦盛邺”

“他有才学,也有眼界,且跟我多年,学会圆滑处事,是个可造之材。”

叶敏夸了两句,又冷笑道:“但他远不及西南首富白镜,能带给我和太子更大的利益,所以我才要扶正你四妹,掌控白镜唯一的外孙外孙女的婚事。”

“父亲,白镜已经栽培白衣圣这个义孙……”

“正因白衣圣的本事,我才急着扶正你四妹,让你四妹这当家主母把秦画那小贱人嫁到咱们家,得到西山的东西。”

叶敏插话,面露恨铁不成钢的怒气,“没想到你四妹在小贱人招惹镇北侯了,还用这等伎俩激怒秦盛邺。”

“父亲,这不是还没……”

“主子,收到徐妈妈的消息,四姐儿装晕被识破,红穗被秦盛邺杖毙。”

没等叶晓霖说完,暗卫就进来回禀。

叶敏挥手退下暗卫,一脸你是蠢材的看着叶晓霖,“当年小贱人敢敲登闻鼓,以雷霆手段清理我们安插在秦府的人,还不能拆穿你四妹装晕的把戏如今小贱人招惹镇北侯当靠山,你觉得秦盛邺还能忍着”

叶晓霖无话可说,除了佩服亲老子厉害,也只剩询问,“那现在怎么办”

“老夫自有办法!”叶敏冷哼一声,沉声吩咐,“叶荣,带几个人去西山,将王成接走,老夫要知道这小贱人为何突然招惹镇北侯”

叶敏话落,暗处应是,叶晓霖以为明白了,立刻道:“父亲,若是为了西山的东西,干脆让叶荣将小贱人掳来,喂点东西送给太子,再逼着白衣圣岂不是……”

“蠢货!”

叶敏怒骂打断,神情凝重,“当年为了拉拢镇北侯,才想着把小贱人送给他,结果……”

叶敏越说越来气,“如今白镜把西南第一剑客秋剑落和第一刀客巴江放在秦府,别说叶荣,就算太子的暗卫去了,也未必能近那小贱人的身,你还想这些蠢办法”

叶晓霖泄气,“看来这白镜比当年漕运掌使……”

“住口!”

叶敏怒吼一声,掀了案上的茶碗,浑身溢出肃杀,“你想害死全家人吗”

“儿子失言,求父亲息怒。”

叶晓霖吓得扑通跪地,连忙求饶,他都忘了,漕运掌使灭门之事,还牵扯着十年前明震北和二皇子战死的背后阴谋。

“混账东西。”

叶敏怒不可遏,起身连踹了叶晓霖几脚。

“父亲息怒,儿子……”

“废物,全都是废物!”

叶敏喧泄一通,怒气不减,厉言道:“丞相府不止你一个儿子,你再敢提起漕运之事,就抹了脖子谢罪,省得牵连全家和太子殿下。”

“是,父亲!”

叶晓霖战战兢兢的应声,抬手擦了额头冷汗,真是大意不得啊!

“明日让你母亲和你媳妇送秦蓉回去,先给秦盛邺下点软话,再敲打一下你四妹,让她先老实点,回头我找皇后扶正她,我还不信了,区区下贱商户之流,我拿捏不了。”

叶敏狠厉说完,甩袖离开了。

叶晓霖应声,不敢再说一句,默默起身去了后院。

秦府正院的书房内,秦画没问出叶老贼的目的,却听了渣爹二十年的隐忍。

沉默良久,秦画低低笑了,笑到眼泪都出来,猛地抬头,愤恨地瞪着秦盛邺,“所以你听母亲的话,让她独自承受”

“我以为……”

“你以为母亲能承受得起你以为我能逃出魔爪就看着她们逼死母亲看着她们害我”

倏地,秦画猛地掀了茶几,哭着咆哮,捶打着茶榻,“你算什么丈夫算哪门子亲爹啊”

“画……”

秦盛邺更咽着,迈着沉重的步子,来到秦画跟前,颤抖地伸手,抚摸着她的头,“画画,你们兄妹是我和你娘的命根子,这些人我们都惹不起,你听话,回西南……”

是啊,为了守着秦家,护着她唯一愧疚,她也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有什么资格说渣爹

说到底,罪魁祸首是贪得无厌的叶老贼父女。

“不回,母仇不共戴天!”

秦画咆哮一声,攥着双拳,长长的指甲陷入肉里也不觉疼痛,反倒让她冷静下来。

她抬手推开秦盛邺的手,神情淡漠,“父亲,生而为人,各有各活法,女儿没资格说您,但我的事,父亲也别管。”

秦盛邺急得不行,“死丫头,那镇北侯……”

“跟你没关系!”